梁特助十分委屈地站在原地：“不是您之前说让我监视夫人的一举一动的吗？”
陆之延抿了抿唇，随后道：“从今天开始不用你监视了，我自己来。”
“……是。”
吩咐完之后，梁特助就被赶了出去。
风平浪静的一晚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是陆之延拆绷带的日子，梁特助一早就在病房门口候着了。
到时间，医生推门进来。
只不过后面多跟着一个人。
正是昨天晚上跑出去的沈羡。
梁特助看见她，先是意外，后又因为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而觉得愧疚。
只能尴尬地打招呼：“夫人……我还以为您今天不会来了。”
沈羡冷声道：“我不来，怎么能让你们看到我脸上失望的表情。”
听出对方话里的嘲讽，梁特助头低得更低了。
梁特助张了张唇正想道歉，医生却已经开始拆绷带了。
两个人顾不上其他的，都在一时间一个箭步过去，紧紧地盯着陆之延。
一圈，两圈，纯白色的纱布宛若行刑前的倒计时，让人的心都紧张地揪了起来。
纱布取下来之后，露出了陆之延术后的眼睛，青青紫紫肿得像两个大核桃。
可是沈羡却没有心思去顾着这些细节，只知道一味地看着对方轻轻颤动着的鸦羽般的长睫和浅薄的眼皮后头的那双琉璃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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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就决定了，睁开双眼后，第一个想看见的人。
就算没有沈雨的事，他也会找机会中断拍摄。
沈羡不情愿和他一起来法国，没关系，那他就想尽办法逼她来，仅此而已。
然而中途却还是出了差错。
陆之延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陆先生，请你试着睁开眼睛。”
陆之延慢慢睁开双眼，先是感受到一阵刺激的白色强光。
在习惯了强光之后，眼前的场景，颜色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站着两个人。
少女的脸逆着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呆板的一字眉收敛了她眉眼中的嚣张，倒显出了一分乖巧。
红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撅着。
连发丝都在发光。
医生的手在陆之延的面前试探着晃了晃：“陆先生，请问您看得见吗？”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
“陆先生？”
沉默半晌，陆之延压了压嘴角：“还是看不见。”
医生收回了手，抱歉地看向两人。
沈羡皱眉看着陆之延，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都已经努力地驱赶霉运了，为什么陆之延的手术还是失败了。
把医生送走，沈羡重新走到了陆之延面前，蹲在他的面前。
陆之延轻咽了一口口水。
沈羡抿了抿唇，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个，你不要灰心，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嘛。”
陆之延低声道：“嗯。”
见少女又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陆之延转而道：“我想喝点水。”
“喝水？”
沈羡闻言赶紧起身：“好好，我帮你倒。”
她转身倒水去了。
陆之延则趁此机会放肆地盯着少女的背影，人走到哪，他盯到哪。
只有当沈羡回头的时候，他的双眼才会重新恢复失焦。
沈羡端着装着温水的杯子警觉地回头，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然而一回头，病房里就只有她和一个小瞎子。
她摇了摇头估计是这两天太累而产生的错觉。
她把水递给陆之延：“喏，水。”
考虑到对方看不见，沈羡本来想塞到对方的手里。
然而当她把水杯伸到陆之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