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双烟没想到祁待会直接延续自己的话，抬眸对上他略显暗沉的目光后，她点头应道：“对，我记得。”
而且，随着梦中景象的层层交叠，从一开始的个人记忆，逐渐转变成了双人记忆。
“说句更玄乎的话，前世的我善于推算占卜，这种能力也一直延展到了今生，所以，之前我所做出的一系列怪异之举皆源自于推算术。如果我不那么做，可能最后出事的就是我自己。”
“我并非是不想告诉你真相，只是就算我说了，也只是一番毫无科学逻辑的话，无力而苍白。我不想你觉得我是在胡扯糊弄你。”
说完这些，姜双烟小心翼翼观察着祁待脸上的神情。
以上的话全是她斟酌再三才说出口的，听着虽毫无科学依据，但出口皆为事实，虽然她也承认自己保留了部分事实，合理嫁接出了一个解释。
虽然可以编造出更为合理的解释，但平心而论，她并不想编些不存在的理由来搪塞他。
这也是她在允许范围内最诚挚的一次坦白。
听完这一通话，祁待长久静默无言，眼底似乎未掀起丝毫波澜，平静至极。
恍然想起初遇时的那段时光，见识过她的些许怪异行为后，他也曾问过她进娱乐圈的原因。
他记得，那时她只答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为了活着。
那时他只觉她是为了生计，如今再一想，原来自一开始，她就已言明真相，不过是他未参破话中含义罢了。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你是因为从前的记忆才逐步靠近我，是吗。”
他至今都记得她看自己眼神的变化，其间好似一直带着别样的情绪，从一开始的不怼不快到后来的悲喜交加。
尽管在某种意义上，她眼中从始至终看见的都是他，但心有总归留有不快。
世间或许真的存在轮回因果，但倘真轮回过一次，又有多少从前的影子？
听到对方带着涩意的询问，姜双烟毫不犹豫摇头回答：“靠近你是因为心生欢喜，无关前世记忆。”
虽说要是没有之后记忆的填补，她或许一直都无法知晓那些藏于轮回之中的真相。甚至在她的个人回忆中，她们只是见一次吵一次且相看两厌的死对头。
但就算没有这些回忆加持，她同样也会心动，其实，她的心动远比她想象的要早，只是那时尚不自知罢了。
“回忆虽然会影响我的些许判断，但我并不会将你看作是前世的影子，而且，我也是真的庆幸能遇到你。”
从前的种种不寻常在姜双烟温和的解释声中拨云见日，即便无根无据，一个愿意开口，另一个自也愿意相信。
姜双烟并没有就前世记忆大谈特谈，毕竟那些于他而言并不是愉快的回忆，忘了便也忘了，也不会影响两人今生的生活轨迹。
解释清楚后，偏于深夜的晚餐欢愉进行着，两人之间的隔阂逐渐消散，而这一餐饭的氛围也逐渐变了基调。
祁待不知怎的就想起些往事，“你从前三番两次帮戚昀，也是因为提前推算出了他的命运走向？”
“嗯，帮他等于救我自己，所以，你也没必要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真的没有私情。”姜双烟知道他尤其在意这件事，便也多解释了两句。
“那你也能算出我的命途轨迹，是吗。”
闻言，姜双烟伸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很显然是被他的这句话惊到了。
她本觉得祁待不会是相信玄学的人，没曾想，他听到真相过后，最先关注的居然会是自己的命运。
然而，对方后一句话是：“或许算你自己的也成，就算我们的命运交汇点可以延续到什么时候。”
“……”姜双烟静默片刻，答，“我是算卦，不是月老。”
祁待扫她一眼：“这就不在你业务范围内了，看来你水平有待提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