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高采烈奔出綦王府的苏赋赋吃了闭门羹。
兄妹俩都回了宫里。
她只好又溜溜达达回了端王府。
不过也不差这一日。
苏赋赋如此想着,脚上便如同挂满了铃铛一样,叮叮当当的欢快起来。她在朗朗星空下转着脚尖一圈接着一圈的转呀转,好似变成了一缕无拘无束的风,可以四处游荡的风。
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高兴了。
端王殿里候着她的阿施看她如此欢喜倒是奇怪。
奔出来道:“大小姐,晚膳备好了。”
苏赋赋一听赶紧奔了进来,她现在可是很是喜欢他,几步到了他眼前,接过阿施递上的湿巾就看着他道:“王爷,你多吃点,那会儿就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吃饱了早些歇着。”
她一通啰嗦完,赵与歌却一字没有,只抬手打发了殿里的人。
他神情寂寥,身上的云青衣裳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沉闷不已,他眸中好似刚经历过一阵骤雨疾风,现下归于平静着道:“我那位朋友…他现在喜欢的姑娘跟那个被他带人杀了亲人的姑娘,是同一个人。”
正咕咚咕咚喝着白水的苏赋赋眼珠转了两下,落了水碗道:“那姑娘没死?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事?那姑娘也知道吗?”
赵与歌轻摆了下头,看着她继续慢声徐徐道:“姑娘什么都记不得。但是我那位朋友却什么都记起来了,他记得她跟他在灵堂里见了第一面,记得那个小姑娘喊他小哥哥,记得她几次三番的救了他。也记得…他……的亲人如何一个一个倒下。”
苏赋赋看赵与歌不太对劲儿,朝他凑了凑,看着他眼角挂的泪珠道:“王爷,你怎么还难过上了?是跟你很要好的朋友吧?没事,你想哭,你就哭出来,我不笑你。”
说着还掏了帕子给他道:“擦擦泪吧!”说着就将帕子塞给他手里。
赵与歌一时目中泪水更盛,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在她的帕子上。
就听她道:“你朋友…他有何打算?”
“他成全了她和她的心上人。”
“嗯……这两人若没有这弑亲之事,强扭一次瓜也未尝不可,但因有这事…放手让她跟喜欢的人过她想要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赵与歌点点头,眼里又红了。
是呀,他怕自己强留了她生儿育女后,她有一天突然记起,会受不了而崩溃。
但是血债血偿,他已经想好,若以后她记起来找他寻仇,他便将命还给她,他不贪生。
不过他会求她,让他做完他该做的事情。
用过晚膳,苏赋赋闷头开始做功课。
这寝室里的桌子被她当了书桌来用,只要她一做功课那毕竟是铺的满满当当的。
赵与歌给她收起书卷,她铺着宣纸,他给她砚墨,她便提笔,一边画一边跟赵与歌抱怨和博士,“这和博士简直是将我们当了国子监的监生了,好个严厉。他的课我都不敢走神,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让我起来说说他方才讲的画技要点。”
赵与歌看她嘴巴叭叭不停地说着,心里酸楚地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以后见不到她的日子该怎么捱,他想都不敢想,只看着她笔下的画道:“严师出高徒,加以时日,你也可以挥毫成风。”
只可惜……他看不到了。
他静默了一会儿,又问她,“听说你之前在西域受了伤,那之前的事情,你便都记不得了?”
苏赋赋边画着抬头看了他一眼,笔头指指心口道:“大夫说这里伤的太重,高烧时日过久所致。要不然,我还用再重学这些吗?”
赵与歌昨夜里想过她怎会变成苏赋赋?猜测着她大概是遇炸后醒来逃了,不敢去别处,只能逃得远远地,也或者西域的广袤天地里有她认识的人。
他想过会不会是她的亲人还在世带她去的……
可下一息,他脑中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