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用功起来时光飞逝。
赵承延觉她策论已经写得不错了,便提前三刻跟苏赋赋用过晚膳,唤来探水带她去了书行殿,想着让她今日学上一个时辰便回府上早些休息。
而他待赵岑怡来了后,一并去了祖母家给祖母过六十生辰。
阿施来了月信,身子不适,便提着苏赋赋的考篮先回了府上。
苏赋赋就跟着探水溜溜达达去了书行殿。
殿中,她正研磨,有人来唤探水,说膳房有人生了口角打起来了,常公公正好出了府只能来寻他。苏赋赋便让探水放心去就好,探水应下便带着殿外的两个小太监一并赶过去了。
苏赋赋敛神继续研磨,却发现,咦?怎么书案上没有宣纸呢?
她停了手开始左左右右的找,书架上都是书卷,全完没有宣纸的影子,可是这离王爷回来还得两刻的时辰,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苏赋赋踱步盯着那楼梯愣了愣神。
应该是在这上面。
便踱步上了楼。
她刚上去不多会儿,殿外赵与歌来了。
他刚将一个锦盒放到书案上,外面陈直随后跟了进来。
他左右环顾过后,才道:“王爷,已经将密儿送入高府了。”
“嗯。以后……若是苏姑娘问起密儿之事,你便说不知,省的她两下都问,说漏了嘴。”
“是,王爷。”
陈直应了声刚要退下,两人就见楼上苏赋赋下来了,方才两人的话一字未落的都被她听到了。
赵与歌顿时僵如寒石。
目中从未有过的慌乱盯着她走到自己跟前。
“苏姑娘……”
赵与歌想辩驳什么,可喊着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
虽然对密儿而言,他回到亲爹身边比跟在他身边日子会顺遂很多。可他不能否认,他是为了保全自己并拉拢高远钴才送密儿回去的。
他确实利用了密儿。
苏赋赋也不傻,转了下脑筋就猜出他此举应是跟密儿爹爹的官职有关,要么是前几日的案子…要么就是结党营私那点破事儿。
总而言之,他是为了他自己。
他答应向姨会照顾好密儿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骗子。”
苏赋赋水当当的眸子贮满失望得瞪了他一眼,丢下两字转身就走。
赵与歌回身拿起锦盒上前拦住她道:“我给你准备了一把扇子,你带着吧!”
赵与歌早就琢磨考试前送她一样入试礼。
那日听赵承延说他准备了考篮,便左思右想后有了主意。
他特意去自己喜欢的鹤山师傅那里给她定制了一把适合姑娘家手执的小折扇。而且他在扇面上亲手给她画了一幅蟾宫折桂图。加之那日见她对那扇坠有兴趣,便寻了民间一位名声大噪的琢玉师给她雕刻了一件式样一模一样的。
可是方才出了这种事,苏赋赋自然不会收。
她只觉得赵与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太可怕。
她看着他虚伪的脸,脊背阵阵发冷着道:“多谢端王殿下这些日子的淳淳教诲。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告辞。”
这次苏赋赋是真的走了。
赵与歌握着那送不出去的锦盒,看着她远走的背影心里好个憋屈难受。
陈直见他脸上失意盛浓,自觉此地不宜久留,上前低声道:“末将告退。”
还不等赵与歌吭声,他已经拔腿快走了。
就留他自己垂目摸索着手中的锦盒,心口开始发闷。
……
初六考试日。
苏赋赋终于捱到了这一天。
天刚蒙蒙亮,阿施就提来早膳,待摆弄好,就去床前将她喊了起来。
苏赋赋倒是一点没有起床气,只是倔强的闭着眼睛,摸索着穿好鞋,跟着阿施去盥洗,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