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
在此刻,江晚晴瞬间理解到了原主的绝望,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劳改犯,少女本就青春懵懂的年纪,如何能接受?设身处地一想,原主定是觉得嫁人左不过是跳入另一个火坑。
大闹过后,江槐花被宋英子拎着到覃应淮面前道歉,她到底是不甘愿的哭哭啼啼说了几句歉意的话。
覃应淮也没介意,饭后,他要离开时。
江槐北只是看了一眼,宋英子嚷嚷着让江晚晴送客。
院子门口,江晚晴犹豫不决,眼瞧着覃应淮就要走远了,她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多谢你愿意接受我的要求。”本是素不相识,覃应淮值得她说谢。
男人稍微顿了顿,“婚期在这周五,你做好准备。”扔下话,覃应淮走远了。
江晚晴收回目光,瞬间心底冒出一阵惆怅,以及在异地心中的隐忧感。
正待江晚晴准备回头进屋将院门关起来时,“晚晴!晚晴!”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爹!”从外面焦急跑回来的便是原主的爹,江庆林。
这个家里,也就只有江庆林是真的心疼原主,若不是他一再坚持,辛苦做工供给原主读书,只怕是初中就要被宋英子给强制辍学了。
并且,江庆林还总偷摸给原主塞小票子,只是可惜了。
他原本的闺女与这个家早已天人永隔。
江晚晴叹息一声,江庆林喘着气,“傻丫头,听说你跳河了?”
“你咋这么想不开!你要不想嫁,爹带你去覃家退亲!”素来被宋英子压着江庆林此时挺直了腰板,紧拉着江晚晴的手都在发颤,想必是气急了。
心中腾地升起一股子暖意,江晚晴这才注意到江庆林脚上只穿着一只鞋,“爹,你鞋呢?”江晚晴讶异出声,寒冬腊月的,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光脚如何从几里地之外跑回来的心路历程。
“诶,不管鞋了。”江庆林大手一挥,甚是不在意,“晚晴,走,我们去退亲。”本在几里外做工,他一听今早去做工的同乡说自家闺女拒婚跳河,扁担啥的全扔了往回跑。
幸好自家闺女没事,江庆林布满皱纹的眼里盈满热泪。
江晚晴想要解释,宋英子砸吧两声从屋内走出来,“啧,江庆林,你长能耐了是不?好好的工不做了?家里的米都快见底了!”
她刻薄的走了出来,脸上毫不在意江庆林跑了一天的辛劳。
“我闺女都寻死了,你还在乎家里有没有吃的!”江庆林怒吼一声,宋英子呆住了。
他们结婚二十年了,向来老实的江庆林从未跟她发过火儿,没想到竟然为了一臭丫头吼自己,宋英子当即哭天喊地,“还有没有王法啊!老江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