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泠鸢僵硬的转身，以为守卫这么快就追查到了自己的行踪，回头看到十来个戴着面具的侍女才放下心来。
“别发呆了，”走在最后面的侍女朝她招手，“快点，别掉队了。”
巫泠鸢小跑几步加入她们的队伍，埋头跟在最后。
“把这些菜送到主殿去，动作快点。”领头的男人披着黑色斗篷，戴着白色手套，举手投足尽显优雅，一看就是培养多年才养成的习惯。
巫泠鸢听到有侍女叫他“亚尔斯护卫”，这身份放在帝国的古时候估计是御前侍卫级别的，多半是国王的左膀右臂。
跟在他身边，不愁见不到国王。
巫泠鸢乖乖跟着侍女们传菜去主殿，过程中偷偷打听了一点消息，原来是冰城今天晚上有贵客到访。
“别聊天，”亚尔斯护卫冷声说，“动作麻利点，陛下……”
说曹操曹操到，亚尔斯话还没说完，门楼就传来丁零当啷的声响，是国王在铁甲护卫的保护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巫泠鸢用余光瞥了一眼国王，对方蓄着络腮胡，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脸，剩下的三分之一挤在一起，谁也不让谁，看起来丑得人眼睛疼。
相比之下，巫泠鸢突然觉得王后还挺美，至少眼睛、鼻子、嘴巴之间没有互相打扰。
“就是这些菜了？”国王问。
亚尔斯点头：“现在加菜还来得及。”
“也不知道对方喜好什么口味……”国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凑近亚尔斯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亚尔斯连连点头，脸上是“男人都懂”的表情：“属下这就去安排。”
巫泠鸢有了蹲小黑屋的经验，不敢在国王面前刷存在感，赶紧跟在其他侍女屁股后面往厨房走。
“等一下！”国王突然开口，大家都以为他在叫亚尔斯，就连亚尔斯也主动停下脚步。
只有巫泠鸢，充耳未闻地往厨房走。
“说的就是你，走的最快的那个。”国王指着巫泠鸢。
亚尔斯得到命令，快走两步蹿到巫泠鸢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陛下叫你。”
什么都没做的巫泠鸢硬着头皮转身，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用余光偷瞄一眼都能被抓住？
国王上下打量着巫泠鸢，一双三角眼写满了算计，“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
巫泠鸢配合的抬头，只要对方不强迫她取面具，那她就还能苟！
“你叫什么名字？”国王问的问题和王后不谋而合，不愧是两口子。
娜塔莎这个名字已经英勇就义了，巫泠鸢随口胡编：“回陛下，我叫沙塔娜。”
国王皱了皱眉，对这个名字好像不太满意。
“本王刚刚叫你，你为什么要跑？”国王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着巫泠鸢，说，“你抬头看看本王，是不是本王的长相吓着你了？”
有了王后的前车之鉴，巫泠鸢不敢乱拍马屁，索性低着头不说话，一副被国王的威严形象吓傻了的模样。
“本王让你说，你就直说。本王自己长什么样子，心里有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看来兰占国的人都很实在，宁可听那些不怎么好听的大实话也不想听彩虹屁式的谎言。
巫泠鸢欣赏他们能够直面残忍真相的勇气，斟酌着用词尽量委婉地说：“也不是特别吓人，就是稍微有点独特，让人看了之后便久久不能忘怀。”
“那也就是说，本王的长相还是吓着你了？”国王浓眉倒竖，拥挤的五官同时表达着愤怒的情绪，“你竟敢嫌弃本王的长相？来人呐！把她给本王拖下去！”
巫泠鸢：……
有一句问候他大爷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兰占国的这两口子指定有点毛病。
夸也不是骂也不是，还偏爱听别人评价自己的长相。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