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桓抿了抿唇,身形未动。
二人对视僵持着。
“七月,”良久,陆景桓重重地叹了声气,“你知道吗?京中来信了,顾知白的处境,不是那么简单的同室操戈,也许……与朝堂有关。”
“我只是个小农女,不懂什么朝堂阴谋阳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劳烦世子费心。”
“你!”陆景桓气到语塞,半晌后,冷声道:“我可能需要离开了,这件事等我回京帮你解决,你在此之前……”
“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说了我自己能解决,世子的本事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沈七月!”陆景桓的面色通红,背在身后的手,攥得骨节发白,“好,好,既然你不需要,我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自作多情,告辞。”
他愤然转身,大步离开。
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沈七月缓缓转了头,他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其实生气之余,陆景桓的关心她也并非感觉不到,只是她不能回应。
她闭了闭眼,想起苏媛的话,心里酸痛。也许他们此番回京,就该有个好结果了吧……
自这次与陆景桓不欢而散之后,又不咸不淡的沈七月如约收了村民们的药草,加工厂里也堆满了已经制好的“凝血散。”
她算了算日子,那人也该到了吧?难道自己太过自信,算错了?
“东家,东家,出事了!”
一大早,秀儿就从外面飞奔进护院,将刚刚洗漱完的沈七月拉着,就往前厅跑。
沈七月被她一路连拉带拽,来到前厅。
只见大堂之中站着三个挎着大刀的衙役,听见沈七月出来,三人都转过身来。
“三位大哥,你怎么来了?”沈七月惊讶地问道。
这三人她都认识,以前跟着裴轩去过河湾村查中毒一案。
“沈姑娘,我们来是因为有人指控你们村的凝血散治死了人,大人请您去过堂。”
为首的一个年长一点的衙役拱手说道。
“我家凝血散治死了人?”沈七月震惊不已,“我们村
。的凝血散已经快一个月没在市面上售出了,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这,咱们也不知道啊。沈姑娘,不如我们就过去吧。”衙役有些为难。
“裴少爷走之前交代咱们平时要照顾着沈姑娘,所以我们特意挑一大早还没有开张的时候来,一会人来人往的,路过的看见我们了,对酒楼影响不好。”
沈七月感激他们的贴心和周到,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曹掌柜赶紧从柜台的钱匣里拿出三枚碎银子,塞进为首的衙役手里。
“没时间推脱了,三位大哥辛苦了,一点心意留着买酒喝,咱们快走吧。”
沈七月吩咐曹掌柜酒楼正常运转,又安抚了其他人几句,便跟着衙役去了官府。
死者是一名木匠,十天前在工作中,意外伤了右手掌,血流不止。
家里正好有前几日买的止血药,便用了,可谁知血是止住了,可没过两天,伤口开始溃脓,人也高热不止。
自己在家坚持了几日,送到医馆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沈七月立在威武肃穆的堂下,听着死者家属的哭诉和咒骂,一言不发。
“沈七月,你是河湾村的村长,这药也是你制的,你有什么话说?”
上首的裴县令有些头疼,这沈七月之前也为县里的脱贫做了贡献的,自己还因此受到了上峰的褒奖。
可现在出了人命,他也没办法。
“请问大人,仵作验过尸了吗?”
裴大人颔首:“验过了,除了手上的伤口外,没有其他的外伤,内里也完好无损,没有中毒迹象,死者半个月内,除了你们的止血药,没有用过什么药物。”
“大人,我们研制的凝血散,已经售了半年有余,从未出现过问题。最近市面上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