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故意放重了脚步和动静,走进了路旁的草丛,刚一进去,她便悄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月光明朗,附近又没有什么可遮挡的东西,在这种环境下逃跑,那就是个活靶子。
况且自己又不一定跑得过他,与其等着被抓住,歹徒穷凶极恶,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她在地上搜寻到一块长形尖锐的石头,悄悄握在了手里。
这边,顾知白也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头顶传来水滴滴落在马车顶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下雨了?”
车夫“嗯”了一声,“公子放心吧,镇上道路平整,小的定然不会出错的。”
听到他说道路平整,他想起沈七月此刻定然还在路上。
土路本就难行,再遇下雨,一定会更加泥泞,只希望她能在土地被下透之前到家才好。
“明日问一下,如果王大年未让沈姑娘淋到雨,就赏银一两。”他掀起窗帘看了看,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公子,今日不是王大年驾车啊,那人说是王大年的表哥,不过那人话不多……”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马车中冲出来的顾知白吓了一跳,赶紧停下了马车。
“公子,您这是……”
“你说那人不是王大年?”顾知白的目光死死盯着车夫。
车夫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答道:“那人说是王大年的母亲生病了,便叫表哥来替一天。”
“王大年只有一个痴傻的妹妹每月靠回春堂义诊,哪里有什么老娘!”
顾知白心头狂跳,出事了!她出事了!
他快速跳下车,抽出腰间的匕首,三下两下割断缰绳,纵身跃上马背。
“去县衙找裴公子,就说沈姑娘有危险!速速去河湾村。”
说罢,胯下马儿便撒开了蹄子冲入前方的雨幕中。
城门已经落锁,守城官兵见有一人一骑在瓢泼大雨中往城门而来,赶紧上前阻拦。
“让开!”顾知白大喊,可官兵们却仍拦在面前。
顾知白见状便要硬闯,官兵们抽出长刀,向他砍来。
他在马车上顺势一躺,躲过了一刀,随后伸手一捞,那刀不知怎么竟然到了他的手里。
他手中翻转,刀背对人,没几下几个官兵便倒在地上呻吟着,他用将刀抵在一个官兵脖间,逼迫他开了城门。
随后将长刀一扔,冲出了城外。
一路上,丝毫未见有马车的痕迹,他不禁暗暗心急,不停地抽打着马屁股。
马儿吃痛,加快了步伐,不一会便来到了沈七月家门前,门口并没有马车的踪影。
小院中一片黑暗,只有大雨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不敢惊动沈家人,让他们担心,可他又心急如焚,马车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腿又开始隐隐疼痛起来,可他现在已经全然顾不上了,他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沈七月为人和善,很少有仇家,这么多人里,不过一个老沈家。
他今日听说了沈长柏不见了,难道是他?
突然,顾知白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男人普普通通的面容。
陈二贵!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