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连忙走过去,“大姐,你回来了,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说着用手碰了碰沈梨花背上女童的脸蛋,入手冰凉。
“墨影,拿点柴火进来,去去寒气。”
沈梨花欣慰地看着她,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下,“小丫头这半年长高了,大姐秋收来的时候,你还没这么高呢,大姐都够不到你了。”
许是她的语气带着一股天生的亲昵,沈七月心里顿时对她亲近起来,搀着她的胳膊,往正屋走去。
白氏早已在屋里等着急了,母女半年不见,一见面不免先抱头痛哭一场。
“梨花,你咋老成这样了?”白氏又震惊又心疼地摸着大女儿有些泛白的发丝,“你才十九啊,梨花……”
白氏声音哽住,再说不下去,转过头用袖子抹泪。
虎子和桃桃乖巧地站在一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明显变样的大姐,心里也是没来由的难受,跟着抹起了眼泪。
“娘,你别难过,就这两年又带丑丫,还得带着肚子里这一个,有些辛苦,过两年丑丫大了,就能帮我打下手了。”
沈梨花将一旁虎子和桃桃拉到自己跟前,抬手给他们擦掉眼泪。
沈七月注意到她的手背上布满了新旧冻疮。
她心里一酸,赶紧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水汽逼退,搂紧了怀里的熟睡的小丫头,“大姐,丑丫是谁起的名字啊?太难听了。”
“是她奶奶起的。”沈梨花笑着答道。
其实沈梨花比起沈七月,五官更像白氏。而白氏年轻时,在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看,沈梨花像了她,五官自然是不差的。
杏眼圆脸,鼻子秀挺,只是粗糙皲裂的脸颊和疲惫无神的眼睛,透露着掩不住的沧桑。
算算她嫁人也不过两年而已,就被蹉跎成这副样子,想起沈大云的话,沈七月心里升起一股邪火。
“大姐,孙家庄离这里也有十几里路呢,你怎么过来的?姐夫呢?”
沈梨花面色一僵,微微低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你姐夫他……他今天有点忙,一会再过来。”
沈七月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沈梨花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了头。
实际上,孙家祖并不是什么忙得过不来,而是昨夜与人喝到半夜,今早怎么叫也不起来。
她叫得急了,他竟坐起来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叫她先走。自己一时气不过,赌气从鸡窝里掏了十个鸡蛋,装上来了娘家。
“女婿要来?刚好,咱们家现在来了景桓和墨影,中午他俩能陪着女婿喝两口。”白氏听说孙家祖要来,忙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沈七月,“”七月,你拿上这钱,去村东头打点酒。”
沈七月将丑丫轻轻放在白氏里侧,轻声道:“娘,这是你给丑丫的压岁钱,怎么能现在就花了?放心吧,姐夫要来,难道我买不起二两酒招待他?”
白氏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给丑丫压岁钱。沈家穷惯了,几个孩子谁也没见过压岁钱,自然没这个习惯。
想到这儿,白氏不禁感激起二女儿的贴心,她握住沈七月的手叹道:“梨花啊,自从我生了你小弟,这个家全是七月撑起来的。”
沈梨花欣慰地看着沈七月:“七月长大了,爹平日里最疼的就是她,如果爹知道七月现在这么能干,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说着,就低下头抽泣起来。
白氏闻言,更是悲从中来,一声声“死鬼”、“作孽”地边骂边哭。
沈七月一看这架势,一个产妇一个孕妇,就这一会功夫哭了两场了,身体还要不要了?
“娘,大姐还怀着孩子呢,可不兴这么哭。”
白氏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