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要比城中大不少,白烟变得纤细后,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不过令刘睿影惊奇的是,王妃娘娘也在此地,围着白烟站着,一脸凝重。
“见过王妃娘娘!”
刘睿影上前行礼。
“刘典狱不必多礼!”
王妃娘娘说道。
随即她的眼神又回到了那堆还在燃着的白烟上。
老总管告诉刘睿影,白烟升起,就代表着事端。
而这次的事端,任凭谁都能一眼看出来。
因为白烟旁边有一具尸体。
与其说他死了,不如说他睡着了。
这具男子的尸体面色祥和,嘴角带着微笑,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
但围拢在尸体周围的人,脸上都挂着悲伤。
尤其是王妃娘娘,眼眶中的晶莹始终都在打转。
看来这具尸体王妃娘娘的关系不浅。
“是我弟弟。”
王妃娘娘说道。
刘睿影心头一震!
白烟旁躺着的人,竟然是王妃娘娘的弟弟,也就是安东王也潘宇欢的小舅子。
放在皇朝时期,他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王妃娘娘,还请节哀……”
刘睿影说道。
王妃娘娘转头看向刘睿影,许久,忽然开口说道:
“他和你其实挺像的,不过没有你聪明就是了。”
刘睿影不知道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开口回答。
“过刚易折啊!”
王妃娘娘又自顾自的感慨了一句。
“仵作们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还请刘典狱查验一番。”
刘睿影这次注意到吴班头带着两名手下站在不远处,一脸阴沉……想必是没能弄明白王妃娘娘弟弟的死因。
刘睿影蹲下身子,从发根额角开始一寸寸查探。
粗略一遍下来,也没有发现原因。
刘睿影冲吴班头招招手,让他和两名手下围起帐子,将尸体和旁人隔绝开来。
然后解开衣襟,查验起身体各部位。
“王妃娘娘,您弟弟身上可有胎记?”
刘睿影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来。
“胸前有一块,小时候很明显,后来越发淡了。在后面……我也不清楚。”
王妃娘娘说道。
男女有别,即便是亲姐弟也是一样。
刘睿影一解开衣襟,就看到他胸前的一块皮肤颜色和周围不同。
若不是胎记,则像是晒伤。
但这个部位,极少有晒伤的可能。
那些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地里刨食吃的农民来说,晒伤倒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大多都在背部。
像是这般,胸前只有一块,决计是不可能的,唯有胎记才会如此。
刘睿影盯着这胎记许久,忽然轻松起来。
将死者的衣襟整理好后,嘱咐仵作将帐子收起来,折成三折,改在尸体上。
“刘典狱可是有了发现?”
王妃娘娘问道。
“昨晚我和一位朋友喝酒,她给我看了几样东西,都是淬了毒的暗器,形状各异。大多都做成了文房四宝的形状,但其中有一样极细极细的牛毛针,即便是淬了毒,也看不出来。”
刘睿影说着,摊开掌心,举到王妃娘娘面前。
王妃娘娘定睛看了许久,这才借着些许微弱的反光看到这根牛毛针。
“我弟弟是死在这跟针下?”
王妃娘娘惊诧的说道。
这根针着实是太细了……试想一个人怎么可能被头发丝戳伤?更不用说这跟镇要比头发丝还纤细……
“这根针只有淬了毒,出手之人又准又快,让针恰到好处的扎进了心脉之中。就是这么一丁点毒,刚好能令人毙命,又不会让人的面色以及舌头发生变化,所以先前吴班头才没有查验出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