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心软,古晓最终抱了床被子,搭在了女子蜷缩的身躯之上。
不知不觉,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他就没再回去窝着。
站在阳台,远远眺望着地平线,一道曙光撕破了夜幕,蛮横地撑开了黎明。
哗啦啦,白色的水花撞击着黑色礁石,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
古晓对着朝阳伸了个懒腰,这手才举起来,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靠近。
“你可真够执着的!”
无奈一叹,他缓缓转回脑袋,正好看到女子猫着身子,把手伸向那把太刀的动作。
“哼!”眼看被发现,女子甩头收手。
已经干涸的泪痕,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条斑驳的痕迹。
但显然,她自己并没有如何在意。
古晓转回了房间,提着刀去了卫生间。
女子居然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来,就凑在卫生间门口,瞪目死盯。
莫名,古晓感觉胯下一紧,刚松开的水龙头一下就拧上了。
“你有病吧!”
赶紧合上裤链,生平第一次上厕所还得把厕所门反锁,真是半点也不敢松懈。
等解决了生理问题,他才拉开厕所门出去。
看到还蹲在门口的女人,他眉头紧皱,没好气道:“一把破刀而已,犯得着吗?”
“不许你侮辱我家近宗!”
“咳咳,那是这刀的名字?”
“嗯!”女子点头,贪婪地看在那把刀上。
“好吧,是我失言。我知道你们藩戈人对刀都有种,有种……”
古晓想说“偏执的信仰”的,但又怕这女人炸毛,所以他收了声。
“总之,我知道刀对你们有着特殊的意义!不过,一般也就是男人对此比较狂热,你一个女孩子家,干嘛也学他们?”
古晓是搜肠刮肚,组织了半晌,才换了个比较柔和的说辞。
“你不懂!”女子深吸了口气,“六花并不是传统姓氏,而是族内先祖自己改的。很久之前,我们曾姓三条。”
“这个姓我倒听过,三条近宗嘛,有名的刀匠。”
“没错,六花和三条也算一宗同源。但作为支系,我们和宗家渐行渐远。近宗先生成名之时,我们一系其实就已经没落了!”
“然后呢?”古晓小声问道。
“可能是最后的倔强吧,在彻底放弃锻刀之前,先祖们集全族之力,打造出了这把近宗,虽然比不上宗近,但已经十分接近。也是从那之后,此刀就在我们一族内代代相传。”
“原来是传家宝啊!”听到这儿,古晓才算明白这女人为何会对它如此重视了。
“不光是传家宝,它还是我们六花家最后的荣耀!”
说着一顿,女子的脸色突然黯淡,闷声继续:“近宗被抢去的那天,六花家也没了!”
话题到这里,突然变得沉重,张了张嘴,古晓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才好。
“从我爷爷那辈起,就一直在调查近宗的下落,也从没放弃搜寻仇家!”
“所以,你是找到了?”古晓顺嘴捧哏。
“找到了刀,但工藤太郎一脉和当年那伙人并无直接牵扯。”
“你不去偷他,却偏来偷我,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听到这里,古晓再次郁闷了。
“我倒是想,可那家伙有一个钛钢打造的刀柜。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学了不少东西,但还没学会开密码锁。”女子闷声道。
古晓回忆起昨夜这女人做噩梦的样子,没再继续调侃。
但女子显然还在惦记着这把刀,突然抬眼看来,犹豫着道:“虽然不知道你把刀卖给了谁,卖了多少,但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因为没那么多钱,她也不敢说什么要买下来的话。
“这种名刀,其实更适合握在名家手里。”
沉吟了许久,古晓才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