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爸出事儿,古晓哪儿还顾得上别的,立刻调头回乡。
一路上把油门都快踩穿了,花了比寻常差不多少三分之一时间,赶到村子。
这会儿,乡亲们都还议论纷纷。
但古晓根本就没功夫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只一心往家中冲去。
毕文爸妈也守在古家,看他进门,立刻迎上。
“叔,我爸呢?”古晓先开口。
“你佟叔刚来看过,这会儿你爸吃了药,已经睡了。你妈一直守着他。”
毕叔语气低沉,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古晓和二人深深一躬,提脚往房中走去。
里屋,一张杉木床上,古爸鼻青脸肿地躺在那里。
床边是一张盆,一盆已经凉掉的水,水中还浮着一条毛巾。
此外,便是古妈靠在床沿憔悴、焦心的身影。
“妈。”轻步走了上去,古晓低声唤道。
语气满是自责,甚至都不太敢去看老妈的眼睛。
“你咋回来了?”古妈反倒一脸意外。
“……”古晓张了张嘴,但这一刻,裹在嘴里的全是苦涩。
“你看你,怎么还弄得满头大汗的。吃了吗?妈给你下碗面。”
古妈说着起身,也没等儿子应声,便要开始张罗。
越是如此,古晓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儿,自责也就更浓。
“妈,我爸他……”
“怎么还哭丧个脸,就是点皮外伤,多大的事儿啊。你这工作忙,干嘛还跑一趟。”
古妈说的是浑不在意,那模样和古晓刚进门看到的,判若两人。
“您先歇会儿,我自己去弄。”面对母亲这个样子,古晓也只能强挤出张笑脸。
但转头出了里屋,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利索地煮了两碗面条,给老妈盛了一碗送上,然后故意吧唧吧唧地吃着。
但那纯属硬塞,甚至都吃不出具体什么味儿。
古妈先吃完,等儿子把最后那口汤喝光,才捡起碗筷出门清洗。
古晓本来是打算自己来的,但想想一直让老妈在床边坐着也不行,所以就没阻止。
等里屋就剩下父子俩,他才伸手捡起父亲的手腕儿。
首先看到的是父亲手上的老茧,泛黄翻白,只轻轻抹过,都有点咯人。
但古晓知道,父亲就是用这双粗糙的手,把他养大的!
“爸,儿子不孝。”握着握着,古晓就鼻子一酸。
等好歹平复下心情,他才把指头滑向父亲的手腕儿。
然后调运内力,小心翼翼地查探着父亲体内的情况。
武修都有这种本事儿,主要是以内力为依凭,确定另一个人内息情况。
要打个比方的话,和悬丝诊脉有点类似。
只不过把丝换成了内力,诊的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而是一个人最基本气血情况。
因为不是能力者,古爸的体内并没有内力存在,丹田更是一片混沌,无法探查。
但好在血气未亏,只是因为受伤稍显虚浮而已。
并没有打扰父亲休息,查探完毕,他就转了出去。
母亲坐在院子,双目无神,忧惧却没能从脸上消失。
“酱油没了,我去买一瓶。”含笑和母亲说完,他便出了门去。
不过,去的不是小卖部,而是隔壁。
“别太担心,老佟说了没伤到筋骨,将养几天,你爸就能痊愈。”
毕叔立刻安慰,顺便把他请了进去。
古晓却不是来听这些的,坐了没多久就干脆问道:“叔,你告诉我,是谁动的手!”
“我知道你生气,但他们人多,可不能冲动!”毕叔赶紧劝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那都是屁话,他主要不想看古晓吃亏。
毕竟就隔着一堵墙住了几十年,他从心底里把古晓当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