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爱屋及乌’，而有些时候，在恨这方面，也同样适用。
莫爸恨陈小玲，自然而然对古晓也没什么好感。
这些古晓自然清楚，但他此来，却不是为了挑事儿的。
“说得容易，你可知道，我已经找了多少专家了？”
“不知道，但我想，绝对不少！”古晓严肃道。
“那你，是专门来笑话我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古晓连连摆手。
“那你几个意思！”莫爸怒气爆涌，俨然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我只是想说，您请过的专家并不是全部，而像令嫒如今的这种情况，即便多一个人来看，也能多一份好转的希望，我也只是想略尽绵力。”
这辈子，古晓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莫爸并没有就此熄火，但也没再一味撵人，用力咬着嘴唇，还往病床看了一眼。
那里，莫晓颖形容枯槁，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年纪轻轻，脸上的褶子却那么明显。
古晓也跟着撇头，首次观察病床上的人，怜悯还带着同情的目光，突然间，狠狠一颤。
“班长？”古晓愣了。
虽然病床上的人早已脱相，但从轮廓中，依稀还透着几许熟悉。
面对这个在学生时代，唯一让自己动心过的女人，他充满了意外，也充满了疑问。
对初恋的记忆，总是最深刻的，可他从不记得班长叫这个名字！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班长和陈小玲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能一起去联谊的地步！
脑子嗡嗡间，他已不知不觉来到病床边。
“你也认识我女儿？”莫爸语气稍稍柔和了一些。
但古晓却没答话，看着病床上的人，站了半天才勉强回神。
“把病例给我看看！”
“不是说，你不是医生吗，要病例干什么？”莫爸狐疑道。
“我得发给专家，哦对了，把月内所有检查报告也复印一份，总之，越详细越好！”
深吸了口气，古晓强行压制内心的颤动，匆匆吩咐。
莫爸倒没有犹豫，立刻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文件袋，显然这些东西，一早就有准备。
古晓也没有耽搁，拿着东西就走，到门口才顿住脚步，带着复杂的表情回头。
“再等等，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
这句话说得很低，却格外坚决，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莫爸反倒被整迷糊了，愣了半晌才抹抹女儿的额头。
“小颖，你放心，只要有爸在，就一定会找人治好你！”
语气比刚才古晓的还要坚决，也只有当父亲的，才说得出那么深沉，那么深切的话。
而古晓并没有急着回家，更没有去网上查什么所谓的专家，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打印店，将所有文件全都扫描存储，并传到了自己手机。
紧接着，他就在路边公交站台的椅子坐定，抖动着双腿，等待着。
约莫一个小时后，终于传来了白爷的联络。
“好了，我已经把东西看完了。”
“她，还有治吗？”古晓不安地搓着双手，低声询问。
“从病历看，手术很成功，而且到目前为止，所有生命体征都维持正常。”
“那为什么还是没醒？”
“动的是脑部手术，难免会有不确定的后遗症，不过……”白爷突然一顿。
“不过什么？”古晓急切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事到如今，他并不认为自己还对莫晓颖抱持着什么男女之间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