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几乎同时从茶楼窗户飞出去,看热闹的人已经紧闭双眼等着听那一声惨叫声了。
吵闹的集市这会儿静寂无声,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没有听到声音,围观的人慢慢睁开眼,灿雪被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衫的男子提着肩头歪着站在一边,郭奎手中的棍子已经被另一个身穿绣花锦袍的男子提在手中。
“明景?”灿雪瞪大双眼看着浅灰色长衫男子,灿雪脑子是懵的,还以为自己要见阎王了。
“吵死了。”叶明景松开灿雪的肩膀,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没事人似的往茶楼里面走。
灿雪被松开一时没站稳,往旁边一倒,拿着棍子的夏从毅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倒下去也向茶楼走。
郭奎则像是中了魔似的看着这两个人走进茶楼,二话没说,默默走出人群。
“你站住,这些摔坏的东西你得赔给我。”灿雪不依不饶,跟在郭奎后面嚷道。
郭奎从胸口掏出一个钱袋扔给灿雪,一声不吭地走来。
灿雪打开钱袋一看,白花花的银子,快有小半斤了,也够买下这些油和鱼了,还有多的,这生意算是值了。
众人看了看灿雪又看了一眼茶楼,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是大白天撞鬼了,不可能啊。
郭奎是这一带最有权势的郭家的唯一子嗣,老子郭兴邦是正二品礼部侍郎,这里虽然偏僻可郭家势力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郭奎不学无术,成日撵鸡斗狗横行霸道却无人敢惹,是这一带的活阎王,他想叫谁三更死,绝不拖到五更。
刚刚郭奎灰不溜秋的走掉没发一言,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那两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头,难道比他老子郭兴邦的官还大?
抬眼往茶楼上一看,楼上的雅座窗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你不是怕暴露吗?”夏从毅调侃道。
“这郭奎太嚣张了点,下次回京提醒我修书一封给他老子,实在不行就让他消失。”叶明景冷冷地说道。
“不用这么严重吧,那得花些功夫了。”夏从毅感到一阵寒意,黯然回答道。
“这里往后是待不了了,把对面那栋楼买下来,以后喝茶就到对面。”叶明景看了看窗户一副沉思的表情。
“我看这丫头就是咱的克星,自从见了她这故庄这里就没消停过,酒楼那边也都喊你表哥了,现在又要搬地方,这茶楼我都待习惯了,真是个灾星。”夏从毅开启怨妇吐槽模式。
“那人找的怎么样了?要抓点紧了。”叶明景说这话的时候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能将这几个字吐出来。
“知道了,派出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就那陆大小姐,八成人早没有了。那刁蛮的性格,就是被将军府的人找到估计也会被偷偷打死了,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所以要加点紧。”叶明景皱着眉头压低嗓子说道,“既然有婚约在先,你往后说话还是客气点。”
夏从毅一怔,不满地回应道,“知道了,殿下!”然后赌气似的走出茶室,楼梯传来噔噔噔的下楼脚步声。
“小雪,怎么这样了!”许氏一阵惊呼,叶明景看了看门口,忍不住好奇地在窗口戳了个洞,从洞口往灿雪方向看过去。
灿雪正在收拾一地散落的炸鱼和瓦罐碎片。
“你不知道啊,这孩子刚刚碰上那油耗子了,差点被打死。”四周买菜和竹篮的人好像等许氏等很久了似的,三两个围过来绘声绘色给许氏描述郭奎掀倒摊子,砸破瓦罐还要打灿雪的过程。
许氏脸色吓的灰白,眼泪噗簌噗簌往下掉,羽飞则跟着掉泪,拉着灿雪的胳膊问她还疼不疼。
“没事,姨母,他已经赔钱给我了。”灿雪眼睛涨的通红,却仍不以为然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