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薄雾还没有消散,一辆轻便的马车停在许氏屋子前。
灿雪穿戴整齐,带了一包许氏精心准备的吃食爬上马车,族长恢复往常的严肃,平静地赶着马车。
穿过宽敞的官道,马车一拐弯,走进一条蜿蜒至龙泉山谷的小路上,一条小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沿着溪流边的小溪走了二十来分钟,马车停在了一个围着篱笆的小院前面。
院子里收拾的非常整洁,地上铺着的全是青石板,桃花花瓣洒落一地。一颗盛开的桃花树在正中间,枝条上抽出些嫩叶尖尖,桃花开的正盛。
院子一边栽的是一片细枝黄金竹,另一边栽的是一排齐人高的栀子花树,绿油油的叶片格外鲜嫩沉静。
族长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显然屋里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们,两秒不到,他们就被请了进去。
果然看着像老神仙,坐在屋里正中间的白先生虽然须发灰白相间,却像是精心挑染了一般,精神抖擞。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灿雪,脸上布满疑云。
“来了,请落坐吧。”白先生从将桌上的两小碟点心瓜果放到灿雪面前的小桌上,又给族长递了一杯茶,随后坐下笑眯眯看向灿雪。
“明景是你表哥?”灿雪没有料到这老神仙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这句话简直问的她措手不及。
“是您劝许氏救下我的?”灿雪不想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跳到自己此行想要了解的问题上。
“你是前天卖柴给故庄酒楼的姑娘?”白先生点点头算是回答,马上又问一句,他更关心自己的问题,每个人都是。
“怎么了,老先生也想托我找明景卖柴?”灿雪有些讥诮的说道,这谣言传的也太快了,虽然这话是自己编的瞎话。
她就在路上遇见了个陌生人,做了笔交易,现在此事却像是一桩惊天动地的丑闻一般,一两天内传的人尽皆知,连住在这离群索居的老头也知道了,真令人匪夷所思。
“哈哈哈哈,我是想问一下姑娘,你是真的认识明景吗?”听得灿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白先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郑重其事的问起来。
“他买了我的柴,我卖了柴给他,您觉得这样算不算认识。”莫名的烦腻从心里升腾起来,灿雪不明白这两位老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房子里宽敞明亮,大门也是敞开着,可饶是这样,灿雪还是感觉自己心绪不宁,总觉得哪里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族长示意灿雪喝茶,看似随意地问道。
“您是在审问我吗?”灿雪沉下脸,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姑娘,你误会了。陆将军长女失踪,年龄容貌和您差不多,所以就问一下。”白先生绷紧的脸陪着笑,他现在实在不适合笑,脸上的肌肉格外僵硬。
将军府里的消息能传到这里来,想必这两人应该和京城有联系,令灿雪想不通的是,这个世界上谁还会在意她的死活,最在意她的娘已含冤而死了。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抓了把梅干吃起来。心想这白先生不简单,寻常人家怎么会有这种吃食。
“罢了罢了,我这里有几味药,劳烦你带去给许氏,这对她儿子的病情有好处。”白先生拿出一包草药递给灿雪。
灿雪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包切割成小段的中草药,只细看一眼就怒火中烧。
“您就是这么打发一个尊着您敬着您的农妇的。”灿雪毫不留情的将草药一把摔在白先生面前的案几上,“清热去火,降压止血,您是从哪里判断出羽飞哥的病吃这几味药能治好的?”
“你倒是说说我着里头都有哪几味药?”白先生眼睛一亮,随后咳了一声,低下头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