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姜央看到闻太太也开始补妆。
一样的流程……
“老闻,你怎么来了?”
直到一个个老公顺路过来,他们原本坐着的八人位长方桌已经开始有点挤。
姜央暗自观察,好像只有裴太太的老公没过来。
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廖太太出声关切:“阮太,阮文礼不来接你呀?”
“哦,他出差了。”
闻太太举手看着自己的指甲,“廖太,人家阮文礼是大忙人,哪跟我们一样吃死工资。”
一向跟他针锋相对的廖太这次却没有接话,而是道:“那就奇了,我弟弟说前两天在上京碰见阮文礼了,莫非他现在的行踪也开始保密了?还是说阮太你压根不知道他回上京了?”
姜央心说熟人多了也不好,得亏阮文礼是去上坟,要是偷腥去,或许阮文礼都不知道,她在三线就已经知道了。
姜央觉得太太圈还是有点用的。
正想替自己找补两句,突然看见一辆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
姜央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看到肖春林从车上下来拉车门。
阮文礼一袭灰色中山装的从车里下来。
姜央揉揉眼睛,她不会是眼花了吧?
阮文礼长身玉立,脸上挂着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在众人满是惊讶与艳羡的目光中阔步朝他们走来。
闻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哎呀,这不是阮文礼吗?阮太刚还说他出差了呢,这不就来了吗?廖太,你弟是不是看花眼了呀?”
廖太太脸上讪讪,转头却见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阮厂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廖部,闻秘书……廖太,张太太……”
阮文礼一一跟大家握过手,随后将身子向后撤了一步。
肖春林跟小陈搬了两个箱子上前。
阮文礼笑意温和:“这些是上京跟海城最近销路最好的一些小玩意,随手带的,若有合用的就拿去用吧。”
闻太太最高兴,当场拿了一块丝巾跟手帕,“还是人家阮文礼,心思真细,不像我家老闻”
“呀,还有香水呢,这得不少钱呢吧,只是这……合适吗?”
阮文礼十分周到:“不知道李太太喜欢香水,车里还有,春林……”
“是。”
姜央在旁看着阮文礼这翻神操作,脑子里就四个字——有钱能使鬼推磨!
阮文礼一一跟众人寒暄过,最后才将漆黑的目光落在那边的角落。
姜央被他黑漆漆的目光扫了一眼,正在想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那边廖太的男人道:“阮厂长,想不到这么个大忙人也有功夫参加她们这些小活动,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哎呦,你掐我做什么……”
阮文礼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明白,“这里有什么活动吗?我只是刚好路过。”
众人:……
姜央:……
他真的是路过,她能证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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