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头发出轻微的响动,阮文礼换了个姿势,将刚才放下来的手重新叠放到身前。
姜央觉得阮文礼活得像尊静心修行的佛,而她是他莲花座前的狐妖,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佛度妖,还是妖蛊惑了佛。
听着阮文礼渐长的呼吸声,姜央沉沉睡去。
第二天,姜央醒来时,阮文礼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衣柜前看她。
姜央昨天晚上做了关于佛跟妖的梦,一睁眼看到他不免有些脸红心跳,“早。”
她说了句废话,脸更红了。
阮文礼奇怪瞥了她一眼,他关上柜门,绕到那边拿了床头柜上的腕表慢慢扣在腕上。
“我先下去。”
“好的。”
目送阮文礼步出卧室,姜央无力地倒在大床上。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饥渴得太久了,居然会睡在他身边做那种不知廉耻的梦。
原谅孩子吧,每天晚上睡在这么一个长相身材全都在线的男人身边,不乱想实在是太难了。
姜央整理了一下情绪,起来到洗手间快速地洗漱了一遍,换上衣服下楼。
阮文礼坐在餐桌前看报纸,阮子铭也已经就座,在喝一杯牛奶。
“早。”
“早。”
阮文礼声音平平,阮子铭跟他的语调一般无二。
黄阿姨走出来道:“太太要喝牛奶还是粥?”
姜央看了看阮文礼面前的白粥,说道:“给我一碗粥,谢谢。”
姜央喝了几口粥,咬了一口黄阿姨蒸的肉包子,苦恼顿时烟消云散。
阮子铭见她一连吃了两个包子,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姜央没看她,只是将盘子里剩下的两个包子给了他一个,然后又在阮文礼的盘子里放了一个。
阮文礼低头看了一眼,说声“谢谢”,继续看报。
阮子铭没有去动包子,只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央眼观鼻鼻观心,只管低头喝粥。
阮文礼看完报纸,三两口吃完粥跟包子,站起身道:“我去厂里了,晚上会晚点回来。”
“好,路上小心。”
姜央站起来,目送他出门,重新坐回位置上。
阮子铭看着她道:“家长会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姜央回看他:“你跟你爸说过了吗?他同意我去?”
阮子铭倔劲上来,“我不会跟他说的。”
“那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们爱去不去。”
阮子铭摔摔打打站起身,拎起书包到门口换鞋。
姜央拿着那个没吃的包子用牛皮纸包了,追到门口,阮子铭看了她一眼,接过包子悻悻出门。
姜央无奈地转身回去。
黄阿姨正在餐厅收餐盘,对着姜央笑了笑:“小孩子到了叛逆期,是这样的。”
姜央听了这话,突然明白什么,正要问她“子铭要开家长会的事先生知道吗?”想了想,又改口道:“子铭为什么不想让他爸去开家长会?”
姜央觉得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阮子铭是再婚重组家庭,他叫家长的事,一定会事先通知到监护人,然后才是她。
阮子铭的入学手续是肖秘书一手经手办的,阮文礼日理万机,学校未必能联系到本人,但肖秘书应该是负责对接的首要人员。
肖春林办事一向妥帖,他知道了,那阮文礼应该也早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为何从来不提,却放任阮子铭来问她?
姜央不认为这一定是阮文礼故意的,姜央来了这些天,能看出阮文礼跟阮子铭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张,这可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