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她嗤笑一声,把手放下,并没有去继续揭开自己的面具,而是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张良走去。
后者站在原地,眼睑微垂,不动声色。
思央背着手,绕着他慢走一圈,语带调侃:“说来张司徒在我军中实在是多委屈你了。”
“将军何出此言。”张良不明所以。
思央一掌拍着他的肩膀上,笑眯眯道:“樊哙曹参几个都是粗糙的大老爷们,也就萧何是个有文人气质,左看右看,张司徒年纪轻轻,就有谋圣之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最重要的是又长得如此俊秀。”
张良:“……”
思央不管他脸色变化,继续道:“想想你这般在军中和这些人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太暴殄天物。”
“咳咳……”张良轻咳两声,忙拱手道:“将军说笑了,张良也是砀军中人,和众将士同进同出,自是应当。”
“不不不,子房早年就对我多有相助,却至今未娶妻,我可不能让张氏宗族的人知道我吕雉是这样苛待有功之臣,你放心,上次在峣关,那些贵女你看不上也是应该的,这次是咸阳,我定是要为你成就个好姻缘。”
张良听着头皮都要炸开,前一刻不是还在说天下局势,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头上,还又是婚姻之事,他实在搞不懂,将军为何对他的婚事这么上心,可他当真也无娶妻之心,忙就拒绝。
“将军,婚姻大事,子房暂且无心,就不劳您……”
“好。”
啊?
张良硬是被她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懵了一瞬,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子房无意,我也不好强求。”思央装模作样的大叹一声:“我这里,正好有一事,需要子房给出个主意。”
张良:“……”
献策就献策,为什么好好的非要提婚姻大事。
思央不过是心血来潮试探一番,结果是否满意,只有她自己清楚。
会稽,两匹快马,以加急之速向关中方向而去。
“单公,和氏璧已经寻到,不日单公就可举行登基大典。”萧何等人十分的期待着一天,都已经将王袍准备好。
思央扫着他们兴奋的模样,心中暗想,不知道等他们亲眼知道她真面目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秦王室众人,现在何处。”她问道。
“回禀单公,秦王室人先都关押看守起来,静候单公发落。”
秦王室人到底如何处置,是个难题。
全部杀了,当年项羽做了,也不能说他嗜杀,他不过是想以绝后患,太多的历史告诉后人,若不狠心斩草除根,必将后患无穷。
“将军。”张良站出来。
思央点头示意:“说。”
“秦王室罪孽深重,可杀。”
这个杀字带着血腥味。
很难想象,如此俊秀的人,会让她这么做,甚至还帮她做出了选择。
“但……”
张良抬头,直视思央。
“废帝子婴不可动。”
秦三世王子婴,跪降后,被称为废帝。
“可他是秦王啊,不是更应该杀?”樊哙搞不懂。
萧何若有所思点头。
张良继续道:“废帝子婴,虽是亡国之君,可他心存仁义,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率领百官咸阳城外跪降将军,深得民心,若是将军杀了子婴,也是失了自己的民心。”
听得他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思央轻笑,摆手一挥。
“萧何。”
“臣在。”
萧何站出来。
思央微抬下巴:“皆按张司徒所言,去做。”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