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强忍着身上伤带来的痛苦,挪动过去,抱住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秦坊。”努力地将那人脸上血擦净,从其担忧的表情,和慌张的动作来看,对身边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非常重视。
思央挥挥手,吩咐道:“给他们治一下伤。”
得到命令,师妹们很快把派出军医,拿出伤药给这两人治疗身上的伤。
少年伤的不重,只是腿上中了一箭,需要好好休养,而另一个活着的受的伤就要严重的多,前胸后背多处伤口,若不是思央她们来的及时,怕是没得救了。
包扎完毕后,思央站在一处矮坡望着对面,碧绿湖水,静静出神,很快发现身后来人,脚步一重一轻,很容易让人猜到是谁。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回头一看,思央扬了扬眉梢,洗去尘埃,换了身衣服的少年,从容而立,面上虽带伤痕,却无损他过于俊朗的容颜,剑眉星目,轮廓鲜明,五官更显好看,分明是个少年,眉宇间却早早多了份沉稳。
此时他拱手,态度恭敬的对思央道谢,不管是从神情太是他弯下去的挺拔背脊都看得出来,他的诚恳。
“区区举手之劳何须,秦公子折腰。”思央抱臂,眸子紧紧注视他。
被一口道出身份,嬴稷并无慌张,他平静的站直,目视面前的女人,唇角勾出的弧度看起来温和无害:“钟将军大仁大义,稷深感五内,没齿难忘。”
如果,今日没有出她的出现,或许,他就要命丧于此,魂归天地,再难回到故土,秦国。
有些事,有些东西,果然只能靠自己争取,否则等待的只有无尽的深渊。
“哦,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纵然嬴稷已经做足了准备,想到各种如何和这个女人详谈的话题,等等发展,就是没料到,这位女战神这么的……不按常理出牌。
前一句还是举手之劳,这会就想着怎么报答。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涌上来的那种槽感,嬴稷非常公子风度的笑笑,淡定以对:“不知将军所需为何?”
思央似乎是细想了下,随意道:“你觉得秦国一半国土怎样?”
嬴稷俊脸上挂着的笑意维持不住,淡了下来,却还是保持着微笑:“稷觉得这个条件对将军来说鸡肋一条。”
“何出此言?”被拒绝了,思央饶有兴致听他怎么说。
嬴稷沉了沉声,缓缓道:“秦与齐,一西一东,两地相望,中间隔了魏,韩,楚,赵国在侧边,一半国土相让,将军如何来收取,岂不是得之无用。”
“更何况……”嬴稷一手背负,眸光转到那碧水湖面,嗤笑一声:“稷便是回国,也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除非……”
“除非如何?”思央看他。
“除非,将军能亲自打下秦国的一半疆土。”
思央觉得这个也不一定是不能够完成的目标。
嬴稷突然感到背脊一凉,暗自呼了口气,把那点寒意挥去,重新对上思央,双手并前对其再次行了个大礼。
“公子稷,这是做什么?”说是这么说,思央却也不扶他。
“将军既然救了稷一命,何不做到底,稷原承此恩情于一生。”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嬴稷,秦国的公子,他的父王是秦国的君王,他八岁便离开秦国,来到燕国做质子,如今已快有十个年头,他整整做了快十年的质子。
质子,弃子也。
他的父王放弃了他,王位由他的异母哥哥继承,若无意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秦国,就算是回去,他的哥哥应该不会让他安分的活着。
可笑的是,就在他以为这辈子会以秦国质子的身份客死他乡时候,他的好哥哥竟然死了,难以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