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少胤揽着宋画意,推着婴儿车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安慰宋画意说:“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经历,他要是不能恢复记忆,就按照现在这样的生活过下去也不错。”
宋画意有点多愁善感地问:“那要是他恢复记忆了呢?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被这么多人欺骗,他该多难受啊。”
战少胤:“等他恢复记忆了,他就会用和以前不一样的心态去思考问题了。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说着,战少胤抬手轻轻敲了敲宋画意的头,说:“你这小脑瓜别去想那么复杂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以后如何,那都是他自己应该要面对的事。”
宋画意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感觉他对小蝶的感情真的很深,他都忘记了自己是谁,脑子里却还记得小蝶。他肯定是那天看到小蝶,脑子里想起了点什么来,现在才满大街地找小蝶。”
相比宋画意的哀愁,战少胤显得理智很多,说:“他自己种的果,结成什么样都得他自己尝。你以前不还总是骂他吗?现在怎么就心软了?”
宋画意沉了口气说:“蒋姐之前跟我说了不少关于钱池野的事,他的家庭环境不算好,才造成了他性格上的偏激。其实钱池野就是性格上的缺陷,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感,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战少胤:“这些都是他自己脑子里的事,只有他自己才能想得明白,你别瞎操心了。”
宋画意努努嘴,瞅着战少胤说:“说起来他还是你校友呢,感觉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似的。”
战少胤轻笑着调侃说:“我是他校友我也不能钻进他脑子里面,替他解决这些事啊,最终不还是得靠他自己才行。”
说着,宋画意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说,要是你失忆了,你会不会连我也忘记了啊?”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宋画意努努嘴,加快脚步往前走说:“什么也不想听,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战少胤淡笑着,推着婴儿车跟上去说:“我忘记谁也不会忘了你。”
宋画意听着心里觉得挺开心,嘴上却不满地说:“一听就是假话。”
战少胤宠溺地笑着,看着宋画意气鼓鼓的背影,。
他推着安安停下脚步,故意等宋画意多往前走了几步,他才叫住她说:“去哪?餐厅在这。”
宋画意转回头瞪了战少胤一眼,这才掉头走回去,都没有等战少胤,自己就径直往店里走去。
战少胤推着安安跟进去,对着宋画意的背影含笑说:“安安都没有你幼稚。”
坐在婴儿车里的安安像是听懂了有人在说他,扭头朝着战少胤看了一眼,然后冲着战少胤傻傻地笑了笑。
战少胤看着安安挂在嘴边的口水,嫌弃地皱起眉头,叫住宋画意说:“给你儿子擦擦嘴。”
宋画意回头鼓了战少胤一眼,从包里拿出纸巾塞到战少胤手里:“自己擦,我点菜去了。专点你不喜欢吃的菜!”
战少胤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蹲下身子给安安擦了擦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