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在道场打败了众多武士,证明了他武艺高强,但那也只是一对一的战斗,要是上了战场,面对的可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刃,稍不留神就会失去性命。
鬼形部不相信那个异乡人有能够媲美苇名一心的实力,拥有能让内府胆寒的力量。
“他留下了那个金发的女孩。”弦一郎说。
“哼!怕是早就丢下那个女孩跑了!”鬼形部不屑一顾,“城中的士兵最近都在谈论那个金发的南蛮女子,还扬言要娶她呢,不过那丫头的样貌的确颇为出色。”
弦一郎缄默了。
没有反驳鬼形部,但也没有支持他。
事实上,在弦一郎看来,路叶夸下的海口的确难以实现。
只是,如果那个异乡人真的没有任何把握,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自己要的是九郎的龙胤之力,而并非那两个异乡人的性命,他大可带着身边的女孩离开苇名。
而且……那个苇名流,想必是祖父传授于他的吧?
就连九郎也十分信任他。
说不定,那个家伙真的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天空中飞过了一只风筝。
然后,有个黑影从上面落了下来,宛如一颗人形炮弹。
那是一名寄鹰众,他降落到瞭望塔之上:“弦一郎大人,红守们没有进入西侧的森林,在杀了将近五十个士兵之后,他们撤走了。”
“什么?!”弦一郎很吃惊。
“森林里设下的埋伏已经暴露了。”寄鹰众说,“我在西侧的森林里找到了一具死去已久的足轻的尸体,他身上的衣物被扒光了。”
“想必埋伏的人手里已经混进了内府的忍者吧。”鬼形部头盔下方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红守的去向呢?”弦一郎问道。
“前往正面战场了,快速通往运输栈道的森林已被封锁,所以他们选择正面突破。”寄鹰众回答道。
弦一郎深吸一口气:“行,我知道了,你速回苇名,叫七本枪率领五百足轻过来。”
“是!”
寄鹰众从瞭望塔上跃下,身影转眼消失在小道中。
“那该我们上了吗,弦一郎啊。”
“没办法,计划已被拆穿,只有正面应敌一条路可走了……内府啊内府,不仅是军备,就连情报方面也比我们强吗?”
“无妨,弦一郎啊……”鬼形部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么再战一场吧!为了苇名!”
“嗯……为了苇名!”
弦一郎抽出了太刀。
夕阳渐渐开始朝着山涧沉落。
战场上一片厮杀之声,烟尘弥漫,仿佛血烟。
刀刃反射出凄冷的光芒,又割开了一名敌人的喉咙。
弦一郎微微喘气,汗珠从颌间流下。
身后传来刀刃破空之声,那是一名红守,挥舞着肋差朝弦一郎的脖颈而来。
但扬沙之中,长枪乍破。
十文字枪弹开了红守的攻击,枪刃旁的倒钩精准地刺破了红守的咽喉……
身披甲胄的马匹踏着尸骸而来,上面的鬼形部猛地挥舞枪杆,那名想要偷袭弦一郎的红守直接人头落地。
“没事吧,弦一郎!”
“还好……现在的情况不妙,援军还没来吗?”
“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了!”
鬼形部说着又刺穿了一名敌人的心脏,周围的惨叫声和怒吼声接连不断。
现在的情势相当不妙。
情报出错了,敌人的数量比预想中的还要多。
苇名的士兵正在逐渐落败,就像是被潮水浸湿的沙子一样,越来越深,越来越少,一步步地退出防线之外。
“先撤退吧,弦一郎,”鬼形部的声音沉重,“现在只能先放弃这里了。”
“撤!撤!!”弦一郎大吼。
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