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光源彻底隔绝,房间里一片死寂。
好一会儿,苏酒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似乎很生气?她又惹毛他了?
她不懂,他讨厌她,恨她,为什么还要选她来跳这支纪念简夫人的舞。
一声“砰”响,苏酒感受到熟悉的压迫。
即使在黑暗里,她也知道自己被困在了墙与他之间。
“知恩图报,你跟我说的!”他质问,语调森冷。
苏酒低着头,不敢接话,也不敢看他,即使在黑暗里,根本看不见他的眼。
“说话!”呼吸声加重,简西川不耐烦了。
苏酒赶忙回答,“是!“
这句话是她八岁的时候跟他说的,那年简西川十八岁,十足的叛逆少年。
逃课打架不回家,简夫人一病多年,根本管不了他。那年他生日,夫人亲自操持给他庆祝,他却在外面浪到半夜不回家。
夫人偷偷掉眼泪,妈妈也陪着难过。那时她年纪小,但虎是真的虎。
拉着管家爷爷去简西川常去的网吧抓人,正巧碰上他在跟人打架。管家爷爷急得干瞪眼,她想也没想,捡了块板砖就上去了。
打跑对方之后,简西川嫌她多事,让她滚。她偏不,狗皮膏药似得黏着他,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重复,“跟我回家!“
那天她黏着他走了好久的路,后面她实在走不动了,就耍无赖抱住他的腿也不让他走。
他大概被整烦了,不甘不愿的跟她一起回了家。
回去之后,她问妈妈要了一些药给他送去,他问她为什么要帮他一起打架。
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夫人是她跟妈妈的大恩人,他受伤的话,夫人会伤心。
之后简西川突然就转了性,再也没有惹是生非,放学就乖乖回家陪夫人。
“呵……”笑声将她拉回现实。
森冷的语调再次响起,“那你们母女又是怎么回报我妈妈的?”
苏酒猛地抬头,他的质问像利剑直戳她的心脏。
三年前,妈妈带夫人去国外做最新的治疗,她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意外的大爆炸,带走了他们最亲的人。
警方在废墟深处找到夫人的尸体,却没有她的妈妈。
不久之后,有人在事发地附近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跟她妈妈离开时一模一样的衣服。
就因为这一张照片,大家认定妈妈抛弃夫人自己逃命,又因为心虚不敢回来,所以只能社会性死亡。
那一天开始,简西川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她找他解释,跟他说妈妈绝不可能扔下夫人自己逃命。
他只冷冷笑,让你妈妈自己来解释。
是呀,如果可以,她也想啊,想让妈妈告诉她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三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妈妈任何相关的消息。
她始终相信妈妈绝不是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扔下夫人的人,但除了她自己,她说服不了任何人。
她颤抖着唇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妈妈没有把夫人安全的带回来。”
“只是这样?”他冷笑。
“妈妈不可能会丢下夫人的,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夫人受到伤害!”她喃喃,空白又无力,眼泪决堤。
他讥讽道:“但事实是我妈妈死了,你妈妈却跑了!”
“不会的,妈妈如果还在,怎么可能不回来找我。她一直希望我学医,一直跟我说让我将来接她的班,照顾夫人跟……”
苏酒顿了顿,抹了把眼泪,没有继续说下去。
“跟什么?”简西川追问。
“没什么!”她摇头。
妈妈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