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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日夜饱受的割肤之痛,即便肉已经长好,即便伤疤已经愈合,可记忆从不曾被尘封,一切苦痛恍如昨日,伪装的笑容下始终是紧绷的神经和敏感的情绪。
唯独在这个人身边,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疲累沧桑的心,只要被她的眼神熨烫,便能好好的歇息一下,入梦香甜的沉眠。
他看着她的唇角染上了甜腻的银耳汤汁,忍不住伸手用帕子轻轻替她擦拭嘴唇。
来回拭动的棉纱抚摸着她红润的嘴唇,酥酥痒痒的麻意从后脊径直蹿上头皮。
薛莺莺诧异地看着他。
他眼尾的红痣颜色鲜艳,眼波温柔,脸上平静,可却给人美艳奇异的的热烈错觉,仿佛隐藏在海面下汹涌贲烈即欲喷发的岩浆。
薛莺莺放下汤勺,忍不住整理一下发丝,虽然不确定,她偏了偏脑袋避开了他亲密暧昧的动作,但还是有些羞涩的问道:“虽然我在拈花院把你救下来了,可能使得你避免发生即将被侮辱的遭遇,我知道你或许是心存感激,可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你不会是因此爱上我了吧?”
隐晦的心意被直白解剖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心脏传来淡淡的痛意。
爱。
他像是被这个字眼触痛了一般。
他的世界,唯独不可以拥有爱。
白秋池不忙着否认,反而深深觑了她一眼。
他不慌不忙放下帕子,伸手往她衣襟处指了指,一脸坦然:“薛道友,在下在落神宗一直负责新入门的弟子,下至三岁婴孩,都由在下照料,一时之间忍不住,还请不要怪罪。”
他温柔笑了笑,特地加了一句,“还请薛道友不要胡思乱想才好。”
薛莺莺低头一看,只见衣襟处居然湿了一片,刚才喝汤时汤汁洒漏,真是邋里邋遢惹人笑话了。
她脸红了红,没想到胸大了居然会有这种烦恼,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原本酒楼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二人在用餐。
这时,新涌入一批食客,咋咋呼呼气氛嘈杂,在他们旁边坐下来了,竟然不知不觉缓解了她的尴尬。
薛莺莺埋头苦吃,不和白秋池有丝毫眼神接触,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认认真真做一只鸵鸟,同时竖耳聆听隔壁桌的动静。
这群食客点完菜便开始旁若无人交谈起来。
“薛家新募集有灵根的凡人和各路散修,不知这事你们听说了没有?”
“是有听说,薛家这次出了血本,凡是被招募的,无论出身高低,修为深浅,通通可以领到一袋下品灵石。”
有人感叹,“薛家真是财大气粗。”
有人反驳,“薛家算什么,能比的上乾坤天下,听说那儿的右护法是生生被资源砸到化丹期的,并且才用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
这倒是桩奇闻,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薛莺莺一听,这说的不就是她徒弟崔实么,往嘴里送了一口汤,支棱着耳朵偷听。
那人继续说道:“听说魔道教主即将迎娶教主夫人,想要双喜临门,同时为了壮大教内实力,募集天下豪杰,开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
“依我看,我们不如去乾坤天下试试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