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火焰沿着沥青迅速扩散,快的就像奔驰的骏马在前进,还不等那些沟渠中的库吉特士兵做出什么反应,他们就被烈焰所包围,被烈焰所吞噬。再厚实的盔甲也挡不住火焰的炙烤,再好的武器也斩不断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数以百计的士兵拼命的往河道的边缘爬去,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人,为自己争取一点活下去的可能。
身上燃烧着火焰的士兵们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疼痛和灼烧感让他们放弃了思考,拼了命的去尝试灭火,可沥青涂抹的范围太大,城墙上还往下倾倒油和柴草,让这场大火的火势变得更加凶猛,地上打滚的人要么被烧死,要么在炙热之中吸入太多的烟尘而无法动弹。那些还站着的人争先恐后的爬上那些让他们下来的绳索和梯子,但这些易燃品转眼之间就在火焰之中烧毁折断,几百人只逃出去几十个,剩下的人全都在底下哀嚎。
坑顶上的人不是没试过救他们,事实上他们想尽办法丢下更多的绳索,放下更多的梯子,甚至将自己的长柄武器放下去,但效果并不好,不是很快就被焚烧,就是距离太长根本够不着。最后,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战友在坑中不断的挣扎、哀嚎,之后动作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迟缓的、缓慢的倒下,带着一身的焦痕,被火焰所吞没。
底下宛如炼狱,上面自然也没人敢在继续从底下前进。他们开始想办法将木板延伸作为桥梁,但河道有二十尺宽,另一端没有人接的话这么长的木板可不好控制,而且城墙上的人也不是傻瓜,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完成这道桥。大量的石块被抛下,弓弩手不断点射那些试图铺设桥梁的人,就连一部分床弩也都转向瞄准了这些木板。
很快,那些还没够到另一边的木板就纷纷被砸断、被射穿、要么无法使用要么变得脆弱不堪连走人都很困难,冲车从这些破木板子上通过,怎么想都不可能。
于是乎这些士兵只能暂时举着盾牌再撤回去,甚至将冲车都抛下了。河道之中那些士兵彻底没了希望,一个个的倒下,在火焰之中变成焦炭。那些断裂的木板也一块块破碎掉下,为这大火之中又填了一把柴。
但库吉特人显然没有就这么放弃,城头的对射依然在持续,重型攻城武器依旧在互相对轰。库吉特步兵队在返回之后似乎做了些什么,然后很快就伴随尘土再次归来。这一回,每一个士兵的身上都背着一个袋子,而且步兵的数量进一步增加,在库吉特那些下了马的骑兵之前,又多了许多举着盾牌但盔甲破烂、武器粗劣的南方步兵,其中掺杂着一些装备较好的重步兵,那显然是库吉特人买来的南方奴隶步兵和驱赶奴隶作战的雇佣兵。但即便是他们,也带着袋子,而且袋子更大。
“他们要干什么?”城上的士兵有些不解。
“管他看什么,见一个射死一个!”旁边的军士一声大喝,夺过一把弩顺手就是一箭,直接撂倒一个正在奔跑的南方步兵。
“继续射击,不要在乎箭矢够不够,这些草原蛮子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伎俩,别让他们靠近!”
在军士们的命令下,城头的弓弩没有一刻停止射击,箭矢如雨点一般倾斜而下,冲在最前的那些萨兰德人很快就倒下了一大片,但剩下的那些还是在不断谩骂并且抽动鞭子的雇佣兵的驱赶下来到了护城河的旁边,此时底下的火焰已经已经熄灭了大半,只有少数火苗依然在尸体上靠着油脂和沾染的沥青燃烧,那种气味和惨状令人发指,有些奴隶在看到底下那些焦黑、扭曲的身体,看着那些向外伸出的干枯手掌,闻到那浓厚的烤肉和腥臭味的时候,直接趴在河道旁边吐了出来。而他们的下场,则是被后面的雇佣兵一脚踹了下去。
在满马上声中,奴隶们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将手中的袋子打开,城上的士兵看到了,那好像就是普通的土壤,这几天天气晴朗,对方的攻城兵器才能顺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