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对玉兰的到来十分意外。
“二丫,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回来的?你阿爹阿娘呢?”
玉兰把手上的水果递给刘珍,说道:“阿爹阿娘去看外公外婆了。我一个人来的,本来打算去我同学家的,没车了,只好请伯娘收留我一晚。”
刘珍哭笑不得:“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呢,伯娘家不就是你家么,用得着这么客气!快进来。”
玉兰也不客气,微笑着跟在刘珍后面往里走。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回过这里,乍一看收拾地整整齐齐的小院子,玉兰还是有些恍惚。
院子里一角辟了一块菜地用红砖垒了,里面种了葱、蒜、茄子、辣椒等,辣椒和茄子上结满了小小的果子,院子的另一边墙根下种了一排鸡冠花与美人蕉,空地上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石磨,石磨边上的水槽上门放着几架做好的豆腐。
看见玉兰盯着豆腐板看个不停,刘珍笑道:“那是刚做好的豆腐。”
玉兰不仅知道这些是豆腐,还知道这些豆腐是做什么用的,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她好奇地问刘珍:“伯娘,都这个点了,做这么多豆腐还卖的出去吗?”
刘珍叹了一口气,“那个啊,是人家定做的,做白事用的。”
看着玉兰一脸平静的样子,刘珍叹了一口气,“做白事的那家,你应该不陌生,就是你三妹嫂子,她……想不开,跳楼了。”
玉兰皱眉,“她之前在市里碰见我阿娘,不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把我阿娘气得住院了。那时候她还活蹦乱跳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
刘珍叹气:“谁说不是呢。这人啊,脆弱地很。她死了一了了之,就是可怜了孩子。”
玉兰不解:“怎么说?”
刘珍打开了话闸子,“三妹和大刚闹离婚的时候,两家人都是不同意的,不过三妹铁了心,她家里人也拿她没办法,后来还是离成功了。虽然如此,三妹却因此和家里人却闹翻了。”
“女人啊,到底心软。二槐夫妻两个,加上一个大刚,一家子就没一个立得起来的,恐怕这也是三妹铁了心要和大刚离婚的原因。她想走就走吧,偏又不放心儿子,想把儿子带走。这事当时村里闹得挺大的,你们在市里可能也听到消息了。”
玉兰摇摇头,她对村里的事情了解不多,刘珍说的这些,她还真不知道。
“后来呢?”
“后来,也不知道三妹使了什么手段,二槐与大刚居然真的妥协了。这事透着古怪,我听人家说,好像是三妹找人把大刚给打了,还说要是大刚不肯放弃孩子,她要直接恁死他。大刚这个孬货,还真的就怂了。”
玉兰想,或许何大刚不是怂了,而是嫌孩子是累赘,顺水推舟罢了。
“三妹也没回娘家去,就带着孩子住在村东头的老屋里,平时就去厂里领了活来做,她手艺不错,靠着做手工也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玉兰随口问道:“那她怎么会想不开去跳楼呢?”
刘珍道:“我就纳闷在这里啊。前阵子,我还听人家说,她处了个对象,打算带着儿子改嫁了。为这事,大刚还上她家去闹过,说她要是改嫁,就必须把儿子给还回去,结果三妹强硬地很,不仅不答应把孩子还回去,还把二槐一家骂得狗血淋头,骂他们一家子都是肮脏货。大刚气不过,把三妹家给砸了,没过多久,大刚的腿就摔断了。人家都说这是三妹要改嫁的男人给三妹出气呢。”
玉兰耐着性子听刘珍唠叨:“她把你阿娘气病那一回,应该是去市里买结婚用的东西的。我觉得吧,她都欢欢喜喜地准备再婚了,怎么还会想不开去跳楼呢?这人啊,真是复杂。”
李三妹自杀事件,玉兰也觉得疑点重重,不过她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