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正在开会,听见电话铃声震动不停,本不欲理会,严禄却看到来电显示的阿娘两个字,轻声道:“是伯母,你先去接电话吧,万一有紧急的事情呢,收尾的事情交给我吧。”
玉梅点点头,抓起手机出了会议室。
严禄听完了最后一个计划陈述,正想做些补充,就听见走廊外玉梅的声音又惊又怒:“我阿娘要是有事,我扒了你的皮!”
严禄扫了一眼起来骚动的员工,合上手中的笔记,说道:“把你们手上的计划完善一下再交上来,我只看最后的结果。”
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严禄就起身追了出去,却只看见电梯门无情地将玉梅的身影隔绝了。
严禄想也不想地往楼梯奔去。
到了楼下,看见玉梅刚刚坐进车里,严禄恨不得自己再多生两条腿,三步并两步地窜到驾驶座前。
玉梅手抖得厉害,车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孔里。
严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玉梅,惊慌失措,惶然无助,像个迷路的小孩。
他弯下腰,强硬却不失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扶下来,塞进副驾驶座上,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玉梅眼泪落了下来,“老严,怎么办,我阿娘出事了。”
严禄伸手握住玉梅的手,玉梅的手冰凉得吓人,严禄顿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塌了一块,难受地慌。
“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玉梅想起刚才听到的是李三妹的声音,怒火高涨:“你说这些人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啊?嘴巴是拿来吃和喝的,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伤人的利器了?说话不用负责任的吗?害死了人算谁的?”
严禄知道玉梅需要发泄,也不阻止她,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任由她一路唠唠叨叨:“我阿娘也真是的,我是她女儿啊,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点?小时候是这样,现在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她还操心个什么劲儿呢?”
“耳根子又软,谁说的话她都信,就是不信自家人。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跟她吵了多少回了,回回她都说记住了,结果再碰到同样的事情,她又是老样子。我就烦他这一点!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不怀疑别人包藏祸心,却要检讨是不是自己身上脏了。”
“她那么傻,那些人都知道她心软,就喜欢在她面前哭穷,这几年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钱了,结果下次人家换个借口来骗她,她照样上当。”
“她还是个窝里横,每次在外面受了欺负,还要笑眯眯地跟人家说没关系,回到家里就冲我阿爹发脾气。我都不知道我阿爹是怎么忍她到现在的。”
“老严,我好后悔,我以前要是少气她一点就好了。她再傻再软弱,那也是我阿娘,我不许人欺负她。”
严禄眼里的玉梅从来是冷静的,坚强的,优雅的,盛气凌人的,杀伐果断的,他不敢接受她的情谊,却从不否认自己被她的魅力折服。
可是此时,人人敬畏的商场铁娘子却这么语无伦次柔弱无依地看着自己,期望能从这里得到一点安慰,严禄觉得自己的心里有根针在不停地扎着,扎得他生疼。
他突然想抱抱眼前这个女人。
严禄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玉梅被严禄单手揽进怀里的时候还有一点懵,可是闻着熟悉的气息,玉梅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
可是心里又有些酸涩,倘若不是此情此景,她一定大笑三声把自己垂涎已久的男人扑倒在地,偏偏此时自己一颗心全部牵在情况不明的老娘身上,玉梅完全笑不起来。
老严也是个坏东西。
严禄与玉梅往医院赶的同时,玉兰也接到消息了。
李三妹也是后悔的要死,她不过是一时口快,说得多了一点,没想到李爱华这么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