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李三妹,玉兰缓步朝老家走去。
李三妹站在原地,看见玉兰走的方向,心中顿时有了猜测,为了证实这猜测,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在原地多停留了一会儿。
果然不出她所料,玉兰走到老屋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开门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那个男人是一年前到村里来的,来的时候还背着一个八九岁的瘦骨嶙峋的孩子。
村里人平时没什么娱乐,谁家有一丝风吹草动的,都会让人津津乐道议论半天。何况这个男人还一脸凶相,带着个孩子,进了村子就径直往玉兰家去了。
村里人诸多猜测,有人去问李爱华。
平时很健谈的李爱华一反常态,含含糊糊,只说是认识的人,可怜他兄妹两人无处安身,把老房子借给他们住的。
本来李爱华一家搬走以后,陈力本家的两个堂兄就觊觎她家的房子。几次借口说自己的房子旧了,孩子大了要娶媳妇没地方住。
为了争谁家有资格住这房子,亲兄弟两个还事先打了一架,结果打赢的人也没能如愿,李爱华咬死了不松口。
原来坏就坏在陈力两个堂兄弟相争上。
如果只一个人向李爱华提起,李爱华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兄弟这一争,李爱华就犯难了,无论把房子给谁住,另外一家肯定意难平,到时候麻烦不断,干脆全都拒了反而省事。
玉兰兄妹几个对这两个堂伯父没什么印象,虽然是亲戚,但是除了年节几乎不来往,因此对李爱华的决定没有异议。
去年,玉兰从镇上的车站拣到快要饿晕过去的陈然兄妹俩,就直接把俩人领回到老家来了。
李爱华虽然不高兴,可她一向不敢反驳两个女儿的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只当看不见,遇见有心人问起,还要费心遮掩。
因着这件事,陈力一家人和两个堂兄弟本就淡泊的关系更是降入冰点。
这些事都是她断断续续从李爱华的抱怨中了解到的。
此时看见玉兰冲着这个男人去,她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起来:没想到这个小蹄子平时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背地里居然背着人养野汉子,这次不把她的皮扒下来,她就不叫李三妹!
她冷笑着看了一眼掩上的大门,扭头往陈力的大堂兄家去了。
这种事她一个外人来干涉不合适,那就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干涉,玉兰的大伯娘平时不声不响地没什么存在感,可一旦她觉得自己的利益被侵犯了,那撒起泼来几个大男人都不是对手。
让这种泼妇去对付玉兰这个假清高的小姑娘,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玉兰并不知道这一会儿,李三妹已经想出了对付她的毒计,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的方桌旁听陈然汇报事情的经过。
陈然虽然不明白玉兰为什么要让他去注意这一对年轻的夫妇,尤其是女的那个还大着肚子快要临盆了,但是长久以来的混混生涯让他懂得,不该问的事情别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还稚嫩的很,看起来也很无害,但是陈然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总觉得这个小姑娘不是善茬。
试问,哪个小姑娘看见一个脸上有着狰狞的刀疤的男人不是大声尖叫,而是面不改色地说:“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安身之处,条件是帮我办一件事。”
哪怕这个小姑娘后来知道,自己救的是一个被人撵得像丧家之犬的小混混,还能若无其事地说:“你的过去与我无关,倘若你愿意跟着我,我想保一个人也不是多难的事。”
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霸气侧漏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赌一赌,反正他对原来的生活已经厌倦,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他也想试着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