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浑水,总该要人进去走一走,只有将里面的泥给抖出来,水才会变清。”楚观棋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认真的他,此刻的他身上再没了往日那个纨绔的模样,反而是沉静的看着温宴,“有一股不安分的风在瑶城,我此次过去,是想看他死。”
温宴眸光一紧,瞬间警惕的看向了四周,见周围没有人,急忙上前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瑶城的事情有我和将军,你不用担心,安心留在京城里等着我们的消息就好。”
“等?等到什么时候??”楚观棋苦笑了一下,“我等了许多年,等到哥哥死了,父皇也死了,等到如今的皇帝野心越来越大,而我大仇还未报,镇南王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就连端王都已经变得野心勃勃,哪怕拖着残废的身子,也想要为自己赌一场未来,你告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宴一时间有些语塞,在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立场去劝说楚观棋。
当初的那一场大战之后,楚砚修不仅仅赌上了自己的未来,甚至还失去了活着的机会。
那场战疫甚是惨烈,不仅仅是当年经历过的人亦或者是听说过的人,都无法接受的惨烈。
这件事情也成为了楚观棋心里面唯一的一根刺,麻烦所有人都说,楚砚修当年就是通敌叛国,勾结外贼,罪无可恕,可只有楚观棋一人明白,他的兄长绝不是那样的人。
温宴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此刻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该如何做,你不必担心。”楚观棋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坏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纨绔只是他的表象,而真正的那个他这些年来一直被深藏在心底里。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温宴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暗处低声吩咐道,“去保护好肃王,此行异常艰难路上必须要小心谨慎绝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危险。”
三军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姜元理被安排在了一辆马车里,因为瑶城水患正是要紧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一天之内就赶了数百里的路。
而此时此刻的瑶城里,也是一片的混乱。
众人只顾着逃亡,如人间炼狱一般,处处都透着人,凄惨的哭叫声。
城墙之上,屹立着两个人。
姜翎一身黑衣站在秦子墨的身旁,她不禁问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此次将城中所有的人转移,对他们来说是放弃掉在这里几十年的基业,而对她来说,则是一场豪赌。
如果赌赢了,瑶城还能保得住,如果输了,不仅仅是这座城,连他们的家园也就都没了。
她有站出来的勇气,却没有能够承担失败的勇气。
想到这里,她心里面就像是紧绷着一根弦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再去堤坝那里看看。”她心中实在不放心,刚刚转身准备走,就被秦子墨伸手拉住了。
“我带你一起去。”
姜翎原以为他是要拦着自己,没曾想他竟是要带着自己过去,感情是她自己心里面想多了。
她笑了笑,“多谢相公。”
“想要谢我,还是趁早把你脸上的这个人皮面具给揭了吧。”秦子墨嘴上是如此说着,面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多时,两人便一同纵马前往堤坝。
没有多久便赶到了那里,站在远处看着,堤坝周围围满了人,似乎都在那里守着。
旁边的沟渠已经开始挖了,只不过速度还是有些慢。
“按他们这个速度的话,挖到下一条河流那里应该还需要一日,但是你看这堤坝马上就要被冲垮了,一日的时间真的撑不住。”
姜翎隐隐有些担忧,此时此刻才知道身后有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就在这时,青鸟突然急忙从远处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