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狐三娘,抬手一指,“看看那把匕首。”
狐三娘顺着他的目标低头看着,忽然,睁大了眼睛,鼻头一酸,那段绵长的记忆瞬间涌上了心头。
“这是……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找遍了大楚,都没能找到的杀害了她娘的凶器,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
“告诉我。”狐三娘再没有了方才的戾气,泪眼婆娑的看着秦子墨,“我跟你保证,日后再不会用解药威胁你。”
说起了解药,狐三娘连忙把身上随身带着的解药全部拿了出来,“这是我手里唯一炼制的解药了,只能暂且缓和你毒发时候的痛苦,剩下的等我回了神医谷会再给你炼制。”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把匕首到底在谁的手里,当年她们孤儿寡母流落在外,还要躲避一下时不时会遇到的追杀,那时候她还年幼,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他们娘俩。
就在一个雨夜,一个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就是手持着这样的匕首,当着她的面,杀了她娘。
这把匕首上面的花纹从此以后就被她刻在了心里,当时年幼,那个杀手又以为她已经死了,殊不知她陪着她娘的尸体在乱葬岗里待了三日才被人看见,最后就被带到了神医谷里。
当年那个救了她的人就是如今的二长老,若不是因为他,她现在怕是早就是那一堆白骨了。
“这是镇南王的贴身之物。”秦子墨缓缓道。
“镇南王?”狐三娘皱眉,“怎么会是他!”
秦子墨看着她的反应,一脸了然,“为什么不能是他?还是说你与他在暗中早已相识,所以不相信那人就是他?”
狐三娘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是。”
她看了看秦子墨,又道,“我从未见过他拿这把匕首。”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与镇南王是相识,甚至还很熟悉。
“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恐惧的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躲避,而不是把恐惧放在自己的眼前日日看着,关于镇南王,我倒是知道一件往事,不知道你还想不想听下去。”
狐三娘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咬着唇瓣,点点头,“你说。”
“二十五年前,镇南王南下平定叛军的时候,曾在外结实了一个歌姬,那歌姬与他相爱诞下一女,可两人之间的身份与地位早已注定了两人此生必定不能在一起,当年镇南王妃还是傅太尉家中的独女,其哥哥是定北军首领手握重权,常年定居与北部镇守与北戎接壤之处,又恰逢先皇病重,镇南王便藏不住自己的狼子野心急需笼络人才,可他与歌姬之间的私情却被传到了真难王妃的耳朵里,那镇南王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便以皇权来威胁镇南王亲手了结了那对母女。”
狐三娘心中颤动,她看着秦子墨喃喃自语,“所以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亲手杀了我娘的人其实是他?”
任谁也无法相信的事情,如今就被摊开放在她的面前,她所珍重的伯父,在别人的口中竟然是亲手杀了自己妻女的恶魔,她无法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可是真相就那么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纵然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看着手里的匕首,也不得不相信,此事就是真的。
“当年他想要留下那对母女的性命,便派人私下里保护他们,又买通了人伪造了一对尸体蒙骗了过去,纸是包不住火的,王妃最后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大发雷霆又知道镇南王最想得到的其实是皇位,就拿定北军来威胁他,滔天权势和一对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势,并且去亲手杀掉了那对母女,她不知道是,其实当年的幼女并没有死,而是被神医谷的二长老救了回去教养在身边。”
怪不得。
狐三娘苦笑,“怪不得我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便说过我与他的一个故人极为相似,怪不得他待我那么好。”
她是二长老所救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