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来了,我谢谢你的心意。”
李书贤愣在豆腐摊前,他来之前设想过各种见面的情景,却全然没想到和淑华的见面会是眼前这样一种情形。
过了好一会儿,见许淑华没有转身的意思。李书贤把给淑华带的东西轻轻放在豆腐摊上,低声说:“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我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
“我说过了,你不用来了。”李淑华没有转身,淡淡地说道。
李书贤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盐神庙,今天阳光灿烂,春风顺着河边轻轻吹拂着,李书贤感觉这春风吹在自己身上,却像寒风一样刺骨地冷。
回到家里,李书贤心力交瘁地躺在床上。晚饭时分,书良回来叫他去吃饭,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便对书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在家躺一会儿,不想去吃饭,让书良自己去吃。
书良见他情绪不对,也没多问,给他带上门,独自去公社食堂吃晚饭去了。
吃完晚饭,书良从食堂给书贤拿了两个大馒头,还有一缸子菜回来。李书贤虽然不饿,但还是起床来把饭吃了。
书良等他吃完饭,这才问起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心事重重的。李书贤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跟弟弟说许淑华的事。
“书良,你还记得你淑华姐吗?”书贤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把今天的事跟弟弟说说。
“嗯,怎么会不记得,当年我还在水塘救过她一命呢。”书良点点头。
“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今天我去看她了。”书贤低下头,有些难过。
“这个事我大概知道一点。”书良平静地说道,李书贤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你既然知道先前怎么不跟哥说一下呢?”
“村里二丫的嫂子就是罗泉的,有次二丫跟她嫂子回娘家,在镇上看见过她。二丫说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在镇上卖豆腐。也没见她男人在身边。不是,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过得好不好自然有家里人关心,你操哪门子的闲心。”书良不解地问道。
“书良,你还不知道,她男人早就死了,只留下个孩子,如今他们娘儿俩就在罗泉靠卖豆腐为生。”
“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年她结婚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她男人呢。我还记得他样子长得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呢?”书良觉得有些意外。
“她男人以前参加过国民党的干训班,后来被政府给镇压了。”
“啊!原来是这样的。我就说嘛,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书良惊讶地张大了嘴。
“唉!你淑华姐为了孩子不被拖累,和她夫家断绝了关系,一个人独自在罗泉卖豆腐为生,这几年生活过得着实艰难。”李书贤说着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正阳哥不管她吗?”书良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正阳哥当然是想照顾她,淑华毕竟是他亲妹妹。只是当年这门亲事恰好是正阳哥给她说的,她心里难免对正阳哥有些怨气,所以你淑华姐这些年一直不肯接受正阳哥的帮助。”
“没想到淑华姐现在是这么个情况。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是应该去看看她。”书良想着小时候对自己很好的淑华,心里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对呀,所以今天我就抽空去罗泉看了看她。唉,没想到,淑华居然不想见到我,你说她这究竟是为啥呀?”李书贤叹了口气,心里烦躁,端起桌上的水,一口气喝了下去,顺手把碗重重顿在桌上。
“这我怎么知道。”书良想了想,没想出个头绪来。
兄弟两沉默了一会,书贤忽然一拍桌子,发狠地说道:“我明天还去,我就不信了,还有克服不了的难关,老子冰山雪原都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