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雄答道:“没问题,都说好了。”章文昭便转身对杨天赐说:“事关你儿子的生死,你要想办法让他写那份东西,抓紧时间,你只有半个小时,我们这就进去,刘爷你就这里等着。”刘文雄点点头说:“好的,我就在这里等我兄弟,你们去吧。”
杨天赐看了眼刘文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刘文雄回头看了眼杨天赐身后的玉兰,在章文昭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章文昭看了下玉兰,坚决地摇摇头,在刘文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刘文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转头对杨天赐说:“兄弟,章科长是冒了很大风险才把你带进去,所以只能你一个人去,多一个人都不得行。”
杨天赐无奈地看了眼玉兰,玉兰安慰道:“没事的,你老人家进去好好劝一下怀义,一定会没事的,我就在外面等你。”说着从怀里掏出张手绢递给杨天赐,说:“你见到怀义,把这个交给他,跟他说这是我亲手绣的,我会一直等着他。”说罢,眼圈一红,有泪光在眼睛里闪动。
章文昭看了一下表,有些着急:“快点,抓紧时间,不然搞不赢了。”
杨天赐拿着手绢跟着章文昭过了街,来到刚才章文昭走出来的小门前,章文昭回头再次叮嘱道:“进门后你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杨天赐低声回答:“晓得了。”
章文昭敲了敲门,片刻后,小门缓缓打开,章文昭带着杨天赐进了门。门后站着一个执勤的黑衣年轻人,热情地和张文章打招呼:“章科长,这么快就回来啦。”章文昭阴沉的脸上挤出几分别扭的笑容,点点头说:“嗯,就在门口接个人。”黑衣年轻人看了眼章文昭身后的杨天赐,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章文昭凑近黑衣年轻人,低声说道:“这个是局里正在办的那个共产党要案的证人,要保密。”
黑衣年轻人表现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本册子说:“还是要麻烦章科长登记一下。”
章文昭从上衣兜里掏出钢笔,在登记簿上写下了一个虚构的名字,身份填写的是证人,签完字,他把册子递还给黑衣年轻人,转身带着杨天赐穿过院子进了办公大楼,身后传来黑衣年轻人“章科长慢走。”的讨好声。
顺着幽深的走廊走到尽头,章文昭打开右边的一扇门,门楣上钉着一个小木牌“讯问室”。屋里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和几把椅子,章文昭指着靠窗的一张椅子让杨天赐坐下,自己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林组长!”“属下在!”一个精干的中年人随着声音从旁边虚掩着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
章文昭问林组长:“上午叫你去看守所提的那个共产党分子带回来了吗?”
林组长恭敬地回答道:“报告章科长,人已经带回来了,关在禁闭室里,有卫兵严密看管着。”
章文昭挥挥手说:“马上把人带到这里来,问讯期间由你负责警戒工作。完事后,你亲自把人送回看守所去。”
林组长带着两个手下迅速去了位于一楼走廊另一端的禁闭室。一会儿工夫,他们连拉带拖地带着一个衣衫上血迹斑驳的人来到讯问室的门口。
“报告,嫌疑人带到。”林组长在门口大声通报。
“进来。”门内传来章科长毫无情绪的声音。
林组长的两个组员把那个人拖了进来,安置在杨天赐对面的椅子上。
“你们现在出去,在门口设双岗,严密看守。”章文昭吩咐道。林组长三人应声退了出去,在门口设防守卫。
椅子上那个人虽然低着头,一头乱发沾染着血水凝成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却依然能看到他脸上的青紫色,还有高高肿起的脸颊,破裂的嘴唇往外渗着血。
杨天赐简直不敢相信桌子对面的这个人就是杨怀义,他迟疑地看了一眼章科长,章科长点了点头。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怀义?是你吗?”
对面那人听到这声呼唤,挣扎着抬起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