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天,说了句:“这都是命啊,命里不该有的,想也没有用。”
炊烟袅袅,飘散在村子的上空,晚归的群鸟栖息在村头的老槐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收工的人们扛着锄头,提着水罐,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往家里走去。李书贤哥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村里那片竹林,书贤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座青砖大院,随即心虚地回头看了眼书良,书良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手里的弹弓,并没有多关注他。书贤又望了眼那座青砖大院,只觉得心里憋屈得慌,索性扭过头去,快步离开。
“小姐吃饭没有?”青砖大院里,许老爷坐在堂屋里,手里端着茶碗问道。
站在堂屋门口的丫环,摇摇头回答:“小姐说没胃口,不想吃。”
许老爷生气地说:“哪里是什么没有胃口,这是搪塞你,她这是做给我这当爹看的,这个不孝女啊。”说着,不由一阵气紧,大声地喘息起来,犹如一只破旧的风箱。
许正阳刚好从天井里跨进门,见父亲这样,心里一慌,忙快步上前,伸手给父亲好一阵捶背揉胸的,过了好一会儿,许老爷才平息下啦。
“老二啊,你也晓得,幺妹算是我老来得子,加上你妈走得早,所以对她宠溺有加,养成了她这个犟脾气。”说着许老爷又喘息了一阵,缓一缓,他接着说:“这回给她找的婆家,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我这个身体啊,怕是不行了。就想在走之前,看到幺妹成家,有个能托付的人,下半辈子不用吃苦。你说,她咋就这么不听话呢?”
许正阳给父亲茶杯里添了一些热水:“爸,你的病没有啥事,就是哮喘咳嗽,大夫开了药,说缓解下来就没事了。”
许老爷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各人晓得,这半年多,老是提不起气来,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死,我是不怕的,早点走还可以早点和你妈团聚。”许老爷长叹一口气:“我唯独放心不下幺妹啊,要是看不到她嫁人,我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啊!我下去见到你妈,你妈要是问起,我咋回答呢?”许老爷的眼角流下几滴浑浊的泪水。
许正阳接口道:“爸,你莫想那么多,好生将息自己的身体要紧,幺妹的事,我去和她说,你不要操心。”
许老爷挥挥手说:“一会儿有空你就去和她好好讲一讲,她要同意了,我们尽快把日子定下来,也好给人家一个交代。”
许正阳答应了,在父亲的咳嗽声中离开。
“幺妹儿,你究竟是咋个想的嘛,你给哥说句实话,你是对苏长青有意见呢,还是对他家有意见,你都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许正阳坐在妹妹房间的椅子上,对闷头不语的许淑华说。
“我就是不想嫁给他,那个苏长青,我都不认识他,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他。”许淑华撅着嘴气呼呼地说道。
“嘿,嘿,小妹,你在想啥呢。”许正阳忍不住笑了;“哪家的闺女不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的。想当年,你二嫂不是就这么嫁进咱家的吗,你看你二嫂现在过得不是蛮好的嘛。你放心,苏家的情况,苏小子的脾气性格,二哥都细细打听清楚了,这才敢报到父亲大人那里去,我怎敢拿妹妹的亲事当儿戏。”
“我管他家是个什么情况,反正我就是不想嫁个他。”许淑华坚持道。
许正阳一怔,问:“为什么呀?你都不知道人家情况,就一口回绝了。”随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莫不是你自己心里有人了,才看不上苏大少爷?”
许淑华脸一下就红了,跟块红绸布似的,慌张地说:“二哥你胡说,人家心里哪有什么人。”
许正阳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心里不由警觉起来,追问道:“那就是有了,跟哥讲,是谁?哥认不认识。”
许淑华瞪了二哥一眼:“你胡说,我没有,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