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漠年这个平时一身傲气铮铮铁骨的大老爷们,难得矫情一回,柳慕秋理当好好哄着骗着。
不过,她向来也什么哄人骗人的天份,他说是怕这是南柯一梦,那她就用切身的疼痛来告诉他,这不是梦!
傅漠年捧起她的脸,轻柔地亲上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眉毛,眼角……
“不是梦!”
他低喃着,虔诚到类似膜拜地,在她脸上反复落下蜻蜓点水般轻吻。
“我从不曾像刚刚那般,因为感受到疼痛,而感到欢喜万分。”
柳慕秋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沉进他怀里。
“放心,有我在呢,不用怕!”
柳慕秋嗓音很轻,却温柔中充满了力量。
俩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了大半小时,彼此体温呼吸相融,到后来,连心跳都似完全一致。
之后,柳慕秋给傅漠年做了术前的最后一次针灸。
“术后,你就不需要再按这一套方案针灸了。”
“那以后,你是不再给我做针灸了?”
傅漠年虽是闭着眼,但只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他的婉惜和遗憾之意。
大半年的针灸疗程,于傅漠年来说,除了是给他治病的一种手段,还是他与柳慕秋独处时间,也是他俩一种无声交流。
柳慕秋如实道,“那倒不是,但方案肯定是不一样的,到时,会将现在的治疗方案换成辅助你身体各机能迅速恢复的康复方案。”
听到她之后还要照旧每天给自己针灸,傅漠年唇角微扬。
但很快又想到,他为这种事而开心,大概,是要被柳慕秋骂的。
“嗯,之后也拜托你了,柳医生!”
柳慕秋其实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
“嗯,放心,我不仅会治好你的病,还会把你对针灸的一种类似依赖的心态给治好。”
傅漠年睁开眼,瞪她一眼。
“我这是对针灸的依赖?”
柳慕秋含笑眨了眨眼,“行行,是我表达有误,你这是对我的依赖。”
傅漠年满意眨眼,然后重新闭上眼。
“对你的依赖,不用戒!”
傅漠年的嗓音,带了丝将睡未睡的慵懒和性|感。
柳慕秋向来受不了他这类似呢哝一般的低语,耳根瞬间通红。
幸好,她向来定力好,手里的针一分不差地扎准穴道。
她轻咳了一声,有点恼火地斥傅漠年。
“咳,傅漠年,别乱撩!”
结果,床上的傅漠年没任何回应。
柳慕秋认真看他一眼,再细听他变得平顺轻缓的呼吸声,便知,他是睡着了。
啧,这男人,要睡了,还硬撑着撩她一句。
他是不是以为,接下斋戒这大段时间,只有他自己痛苦!?
傅漠年一如平时般睡得很沉,柳慕秋趁着他睡着的时间,到几个孩子卧室里整理了一下。
整理好,在一本专门用于一家五口有话就说的留言本上,写了近两页的留言。
这两页留言里,基本都是交待几个小家伙日常一些生活琐事的。
其实,她家这三个小屁孩,已经是非常听话非常乖巧的,而且独立能力非常强,就算她和傅漠年不在家,这三个小家伙也能相互照顾,过得好好的。
但作为当妈的,无论孩子多厉害多独立,总还是会免不了担心焦虑。
柳慕秋在孩子们的卧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主卧,傅漠年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就睁开了眼。
柳慕秋对他笑了笑,“怎么样,睡得还舒服吗?”
傅漠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很好,发了美梦。”
柳慕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
“你总说是美梦,我都觉得你是在敷衍我了。”
傅漠年等她走近些,便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