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娄东市南郊弃置的村落,一座破旧瓦房的简陋房间内。
柳慕秋顶着大大的肚子,头发凌乱、双目布满红筋躺在血迹斑驳的床上,像条快要死的鱼般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医生戴着大口罩站在床边,一手拿着滴着血的助产器具,一手扶着柳慕秋的膝盖引导她。
“往腹下用力,再憋点劲,对,对,已经看到宝宝头发了!”
柳慕秋汗如雨下,胸膛急促起伏大声喘着粗气,抓着床边的手青筋暴起,腹部尖锐绞缠的剧痛一波强过一波。
“啊!啊!痛死我了!”,想及这些痛苦全是林美珍所赐,柳慕秋扯着嗓门大骂,“林美珍,我要杀了你!”
借着满腔的恨意,柳慕秋憋足劲往腹下蓄力。
大量的出血和剧痛,让她意识渐渐游移。
“哇、哇、哇……”,清亮的婴儿啼哭声,把她涣散的神志唤回,她努力睁开眼,朝医生递起颤抖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虽然孩子的制造过程肮脏又痛苦,可ta始终是她身上生生掉下的一块肉!是她的心肝宝贝!
医生却没把孩子给她,而是交给一旁四十多岁的女人。
稍后,这女人抱着包裹好的婴儿从瓦房里走出来,迈上停在屋外的豪华房车。
“夫人,是个男孩!”
林美珍喜上眉梢,把婴儿接过去,认真端详、小心翼翼地拍着。
小小一只的婴儿,眼睛滴溜溜转着瞅她。
“琪琪,快来看看你儿子!”,林美珍把婴儿朝女儿面前递了递。
柳心琪偏头看向窗外,一脸嫌弃。
“不要!要不是为了傅漠年,谁要给柳慕秋那贱人的儿子当妈!”
林美珍也不想让柳慕秋的儿子当傅家小少爷,可自己的女儿生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琪琪!他就是你儿子!”
柳心琪冷哼一声,不说话。
佣人瞧瞧喜怒不一的母女俩,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道。
“夫人,医生说慕秋小姐羊水栓塞、情况危殆,不立即送大医院抢救的话,会一尸三命……”
林美珍手抱着婴儿轻轻晃着,头抬起来,透过车窗望向瓦房,好一会,才露出一抹悠长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也好,死了倒也干脆!”
柳心琪也一脸恶毒地附和,“对,死了更好!”
又过了三几分钟,医生神色慌张地从瓦房里走出来,匆匆上车,车子随即发动,呼啸离去。
瓦房内,寒风萧萧,气若游丝的柳慕秋侧耳听着汽车的引擎声渐远,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剧痛抽搐的肚子,苍白干涸的唇哆嗦着,一字一顿地道。
“林、美、珍,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艰难吐出最后一个字,她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
五年后,亚东联邦首府锦都,第一家族傅家。
柳慕秋坐在客厅里等待主人傅漠年的到来,听见脚步声,便抬眼看去。
只见走出来的男人身材高瘦气宇轩昂,浓眉挺鼻五官深邃俊朗,身上只穿简单的白衬衣加黑西裤,却盖不住他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场。
柳慕秋作为一枚披着马甲的画师,看见眼前无论五官身材还是气质都属天神级别的男人,职业病犯,直勾勾的眼神赤果果地在男人身上游走。
傅漠年被她毫不掩饰的目光惹得心头不悦,沉着脸问道。
“你谁?”
柳慕秋被他语气冻得一个哆嗦,心里腹诽,靠,又一个不解风情、情商为零的男人!
脸上却迅速端正神色,回复成医者该有的严肃模样,朝傅漠年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