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林兮橪拧眉。
听到那一句话,她下意识以为林子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阿恒的。
而林子成对她的反应也挺意外,见她那带着疑惑和警惕的眼神,暗笑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关于她不知道什么,林子成似乎打定了主意吊她胃口,只说国庆后再告诉她,免得她没了玩耍的兴致。
可这个举国同庆的节日,她本来也没有玩耍的兴致。
阿恒的祭日要到了。
林兮橪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婉拒了林子成开车送她回瑶凌镇的要求,执意自己一个人坐汽车回去。
林子成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妹妹性子有多倔,强行将林兮橪的行李抢过来往车上塞,无奈妥协:“送你去汽车站总行了吧。”
即使知道在大假第一天难免会堵,但那归心似箭的心仍一刻不停的想要缩短与那个小镇的距离。
她把那儿当做自己的家乡,哪怕她的出生地不在此,十几年的身份都只是一个外来租户。
她的整个童年,痛苦与快乐交织,感恩与怨愤倶存,多彩绚丽的美好却以黑色浓墨作为衬托。
真是又苦又甜,又心伤又无可奈何。
汽车到达瑶凌镇那历史悠久的车站时,夜幕已降临。
林兮橪一下车,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酸软的双腿落了地,才终觉舒服了些。
出站口,一根细长的电线杆儿旁,倚着一个瘦高的男生,头发剃得极短。
他身着深灰色的牛仔衣,吊着链子的工装裤,手中夹着的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侧颈处一条蛇形纹身异常惹眼。
背景是车站凌乱的店铺,以及汹涌的人流。
他敛着眸,明明在等人,也不往出站口看,像是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
隔着一条窄窄的马路,林兮橪扬声高喊:“庚子!”
似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男生直起身,扔了烟头,揉了揉耳朵,“我又没聋。”
林兮橪回来,还穿着她走时带的衣裳,也不知是碰巧还是故意,正好是庚子买给她的。
墨绿色的毛衣,皮肤白的人穿起来更显清雅。
落后她半步之人,在其视线不及的范围内,极不明显地笑了一下。
两人打了一个野的,先去吃林兮橪最喜欢吃的那家麻辣烫,肉和素菜都切得极小一块儿,庚子每次来都嫌捞得费劲儿。
眼看人又要憋出火了,林兮橪找老板娘借来一个漏勺,几乎把满盆的菜都盛进了他碗里。
庚子又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她碗里夹,这才问她:“在那边儿过得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林兮吃得欢实,摇头傻乐。
庚子抬眸瞥了她一眼,嗤笑:“大城市里什么好吃的没有,你就这点儿出息。”
把那一漏勺的菜全夹回林兮橪碗里后,庚子停了筷子,点了一支烟。
“该准备的东西我和言叔今天上午都准备好了,后天上山前再去买他最爱吃红糖发糕,新鲜。”
“行,我也好久没吃了,到时候多买点儿。”
庚子坐在一旁,默默抽着烟,又问:“什么时候回去?”
林兮橪被堵怕了,为避开返程高峰,原本打算最后一天再走的,这下也只好提前。
“行,到时候我送你。”
林兮橪撇撇嘴,嗔怪道:“谁上次在我走时面儿都不露的?”
庚子反唇相讥:“谁临到头了才说的?”
林兮橪埋头忍笑,吃完最后一块儿辣牛肉时,庚子已经付完钱在摊前等着了。
瑶凌镇有一条老街,卖什么的都有,竹编、苕丝糖、银饰、不伦不类的民族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