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艺压低了声线，眼眸里暗光浮动：“受虐体质什么的？”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靠谱：“我对他百般欺凌，他就高兴，甚至还会觉得暗爽……”
“……”
陆延朝没有什么表情。
“难道你不赞同我的判断吗？”
陆延朝一言难尽反问：“您认为呢？”
“看你的表情你并不这样认为？可如果不是我猜测的这种理由，陆氏集团为什么又要帮我一次，难道……”
司镜艺陷入了沉思当中，神情越来越严肃，盯着陆延朝的目光里愈发深沉。
陆延朝倒还是泰然自若的模样。
连呼吸都不曾有一分一秒的紊乱，只有……明显比寻常水平要多的吞咽次数，能够显示出他此时心情不平静。
陆延朝创办的朝阳建筑事务所首次在建筑设计行业领域内声名鹊起，是来自于他亲手设计投标的一个城市花园项目。
当时参与竞争的各大对手全都是业内顶尖，早在国际范围内蜚声的大型设计师团队。
其中不乏有陆延朝大学时候的老师，给过他一些行业指点的前辈。
在那场不见刀光剑影的血气厮杀当中，陆延朝顶着前所未有压力，将一个初创不到半年的建筑事务所带领至世界范围内的舞台。
他在足足几百个业内人士的会议当中宣讲自己的建筑理念与策划案，等待结果出现的那一刻，他的面容上也不曾有半点紧张情绪。
穿着正式西装三件套，坐在靠后的位置，神色安然。
气定神闲仿佛参与竞标的并非他本人。
后来结果自然毫不意外，他胜出，“lu”的名声也就此大噪。
无论建筑行业是否还会有与陆延朝同姓的设计师，但从那以后人们都只记得“lu”是朝阳建筑事务所的创始人。
然而在此时，仅仅是司镜艺盯着他那复杂奇怪的目光，竟然让他产生了许久未有的忐忑情绪。
短短时间，他已经设想过无数种被司镜艺怀疑拆穿的可能性。
“陆特助，你……”
“嗯？”
“你不会是……”
陆延朝唇锋绷得锐利。
“觉得我那个前夫真的喜欢我吧？”
“……什么？”
司镜艺掰着手指头：“我和他结婚三年，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前段时间刚把离婚协议书给他。”
“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可能性……”
司镜艺做出了自己认为非常合理的判断：“陆老爷子去世之前叮嘱过他，一定要对我多有照顾！甚至拿公司的股份或者继承权去威胁他！”
她叹气：“别的不说，陆老爷子对我是真好，我需要钱出国留学，他就立刻借给我，也根本不在乎我是否能还得上……”
“要不是我在国外捡漏一个没人要的赌石，切开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是冰阳绿的翡翠，卖了几百万，也不可能那么早就把那笔钱给还清了。”
司镜艺感慨着陆老爷子当年对她的确不薄，可惜她也没来得及再去报答他的帮助，他就已经因病离世。
反正思来想去，她认为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
“如果陆老爷子还活着，说不定……我还不会和我那个冤种前夫离婚。”
很好。
不用他去想什么解释的理由，司镜艺已经自动替他将所有可能性给圆上了。
“哦，你刚才找我还有什么资料要给我来着？”
司镜艺终于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
陆延朝也顺便提醒她：“仓库的事你别忘了。”
“对哦……你现在跟我去一趟吧，忙吗？”
“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