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郑子詹带了几个侍卫,直接走到两军阵前,求见匈奴大王苏兀术。
苏兀术运气不好,中箭之后连夜赶路,又在山中摸索两日,随军的巫医又失散了,未曾好好疗伤,伤口化脓,伤势又加重了。他知道大王子私底下动作频频,急着返回王庭。
一听说郑子詹求见,让人将他带到了匈奴大营,自己套上外袍,掩饰了伤口接见。
两边议和,条件自然是谈不拢的,苏兀术冷笑,“没想到夏国的储君,在你们皇帝眼里,一点儿不值钱啊。”
“大王这话错了,就如大王爱大王子,但是身处王位,岂能只顾父子私情?”郑子詹昂然反驳,又说道,“再说,大王口口声声我国太子殿下在您手中,但是至今未曾见到人,怎知大王不是在诓人?”
“你们太子的玉佩等物,不是见过了?”
“那些东西乃是身外之物,随时可丢。”
“原来你就是想见见人啊,这还不简单,来人,将夏国太子押过来。”苏兀术听懂了郑子詹的意思,自然不怕让他见见人,看向大王子,示意他将人带过来。
大王子会意,低声吩咐一个亲兵去带人。
郑子詹今日过来,目的本就是为了看一眼夏竞,听苏兀术下令,抬头紧张地看向营帐外。
不想,那个亲兵再进来时,身后没有跟着太子夏竞。
那亲兵几步走到大王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王子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他连忙走到苏兀术身边,将夏竞之死给说。
苏兀术只觉得荒谬,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到了这时候,人死了?“查看过了吗?”
“守卫说昨夜送饭时,还没事。”
看守夏竞的守卫,因为从抓到人后,一直都太平无事,昨夜被引开返回后,压根没有想过要进营帐看一眼。现在人死了,他们也知道这事事关重大,就算碰到疑点也不敢说,只咬定了没有人来过,他们一直守在帐外。
大王子和苏兀术两人神色有异,郑子詹直觉不妥,“可是我国太子有什么事?”
“郑大人,贵国太子……自尽了。”
“什么?绝不可能。”郑子詹与夏竞从小一起长大,对夏竞的性子是知道的,这位爷杀人放火都是可能的,但那是杀别人、烧别人,自杀?怎么可能呢?
他就没有那个胆量和魄力,“我要去见见我国太子!
”他看向苏兀术,“大王,你派人与我夏国议和,如今我国太子在你的大营中出了意外,难道大王是想与夏国拼个两败俱伤吗?”
“不是本王下的令。”
“还请大王让我去见一眼,我还得回禀我国圣上。”
苏兀术本想拿夏竞换点粮食和银子,人就这么死了,听郑子詹的话,为了证明不是自己派人杀的,摆手让大王子将郑子詹带过去。
大王子亲自带人,将郑子詹带到关押夏竞的那座营帐外,掀起帐门,一股异味就飘了出来,郑子詹下意识屏住呼吸。
“贵国太子就关在这里。”大王子可不想进去,站到边上,让两个亲兵陪郑子詹进去。
郑子詹深吸了口气,一走进营帐,就看到了吊死在木笼上的夏竞,两个匈奴亲兵过去将人放下,夏竞一头乱发遮住了脸,身上衣衫凌乱,郑子詹走过去,看到了夏竞脚边丢着的血帕。
他捡起血帕,上面凌乱地写着四个大字“宁死不屈”,这字迹,看着像是夏竞的。
怎么可能呢?
郑子詹只觉得荒谬,却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太子夏竞竟然在夏国与匈奴开始议和、商议赎回他时,自尽了!
消息传回,夏国震惊了。
有人觉得他运气太差,都熬了那么多天,居然快要被救回时自尽了。
有人觉得这是匈奴不想放回太子,故意下的手,伪造成自尽。
还有人猜测太子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