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看着手中茶杯,低声回道,“都已经是过去之事了。自从……家中长辈过世,我当时尚在襁褓,雁门关城破之时家仆带我逃到青州,后来成叔等人知悉我尚在人世,一路寻来,护我至今。段将军应该知晓,当年我家……背负了出战不利之名,我自记事起,日夜所思都是为家中洗刷污名,能上沙场与匈奴一决胜负,迎回家人遗骨!”
她本来意气飞扬,忽然露了哀容。想到顾家父子的遭遇,段铮也忍不住叹息,他对于顾大将军,也是尊崇有加。当年雁门关被破,顾家父子战死雁山,全家死在雁门关中,多少人为他们痛哭。如今顾家还有顾清韵这个后人,他安慰道,“顾大将军和两位少将军泉下有知,得知顾家后继有人,必定欣慰。”
“段将军,您觉得我们夏国,可还能夺回雁山?”顾清韵试探地问道。
“匈奴不过是无知蛮夷,我夏国男儿铁骨铮铮,日夜枕戈待旦,只要圣上一声令下,必定赶赴雁门关,一举夺回雁山,一雪前耻。”段铮说着,想到雁门关如今是林大将军镇守,不由试探地问道,“小公子若想杀敌,福北大营就在雁门关。”
顾清韵心中一笑,段铮这人,正直而不驽钝,他有心试探,顾清韵自然也露出两分真意,“段将军,实不相瞒,我顾家家破人亡,林大将军名利双收,我对林家素无好感。我想要杀敌报国,但绝不会是林家军。”
“是段某唐突了。”段铮点头,致歉了一句,对于顾清韵的话毫不怀疑。毕竟就连他,暗地里也觉得林家是踩着顾家上位的,顾家后人对林家人没好感,毫不令人意外。
顾清韵看着段铮说道,“段将军,我想要杀敌报国,为长辈洗刷污名。不知道段将军对青州大营,是何打算?”
“打算?”段铮一愣,他做了大营主将,自然是上不负君恩,下不负百姓啊。
顾清韵用茶水画了一条线,“这是北境雁门关一带,这是青州大营所在。段将军若是只想做个青州主将,我投入段将军门下,最多只能是阻拦匈奴发兵中原,拒敌于北境。若是段将军有心为国收复雁山,保北地百姓太平,我愿为段将军效力。”
“可是……”段铮吓一跳,保北地百姓太平,这不就是暗示自己要取代林家军吗?林大将军是一品大将军,自己如今只是个三品武官,差得太远。
顾清韵不等他说话,问了一句,“段将军,您认为如今的林家,比之当初的顾家,如何?”
“那自然还是有所不如。”夏国只有一个顾家,百年将门,每代都是能将辈出,英勇善战。其他将门,后辈能守成已是不易。这十多年来,武将更是凋敝。
“我也认为林家不能与我顾家长辈相比。”顾清韵看着段铮,侃侃而谈,“我顾家背负污名,若想一雪前耻,为家族正名,就得在沙场上真刀真枪见真章。但是,段将军若是安于做个青州守将,我何时才有机会杀到雁山?如今北地,只有西边肖正国将军所率的凉州军,和雁门关的林天佑。凉州城中,肖将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求守住凉州一地。而林家,林天佑当年竭力促成与匈奴和谈,这些年匈奴小股骚扰,未见林家练兵应战,更从未听林家提起过雁山。”
“可见,这两家都无心为国收服失地。至今无人祭拜,可怜我顾家死于雁山的将士们,孤坟夜哭,不见故国将士再有血性奋战之师!可怜升平公主为了雁门关以南百姓们的太平,只能远赴匈奴和亲,一介女子含泪为国换取太平!可怜雁山百姓在匈奴铁蹄下水深火热,年年南望王师,年年泪洒胡尘!”
“我虽年幼,不惧一战,只怕匈奴兵临城下,却无人敢战!”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