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剧痛恍若不觉,反问江烟萝道:“你会伤心难过吗?”
江烟萝与他对视片刻,缓缓道:“我就说鉴慧为何要自投罗网,原是为你来的,你跟他背后……也有瓜葛。”
昭衍道:“他若不去栖凰山,我的确发现不了你,但我知道你今日一定会出现在此。”
“你莫非会未卜先知?”江烟萝凑近他耳畔,“或者说,乌勒王之所以会死得这样不明不白,都是你安排好的。”
冬月望前,这厢急令一出,那头收了信便手起刀落,彻底掌控了这个投靠乌勒人的草原帮派,再与安插在乌勒王身边的探子合谋,放出“尔朱遗族招揽旧部欲复王权”的风声将之引入草原,本意是擒王入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黑袍刺客,直接让乌勒大王人头落地。
昭衍用更小的声音回道:“这般惊天动地之事,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说。”
“那你能告诉我刺客是谁吗?”
“天下英雄辈出,大草原上不乏无名高手,连随王护驾的野狼卫都查不出刺客身份,我又如何得知?”
“他这一死,可是坏了阁主的打算,毕竟活人比死人值钱多了。”
“我倒不这样认为,乌勒与大靖不同,他们是一群强盗,从古至今都在别人身上抢东西,哪有往自己身上割肉的道理?萧阁主并非不明白,他要用磨刀石先挫一挫这群强盗的锋芒,可磨刀石也是会痛的。”
江烟萝看了他许久,忽然道:“我还是低估了你,早知道你这样不安分,当初在武林大会时就该将你杀了。”
“你未尝没动过这心思,可惜谢青棠不够争气,后来发现我比那些酒囊饭袋摞起来都好用,哪怕明知刃生双面,你也舍不得了。”顿了下,昭衍又道,“当然,你现在想杀我也为时不晚。”
“你不是想死的人,有恃无恐必有圈套,我可不中你的计。”江烟萝的语气愈发温柔绵软了,“且慢嚣张,你真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你就在这里,我哪敢自以为是呢?”昭衍双眸低垂,“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让你不能名正言顺地掌控武林,你就回我五千精兵假戏真做,现在一个弄不好,葫芦山上诸位豪侠都将因我而死,我要他们活,就得给你跪下。”
“跪我也迟了。”江烟萝轻佻地拍了拍他的侧脸,“难得你也会猜错,我准备的大礼可不是这些人马。”
昭衍心下一紧,他凝神问道:“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了。”
“他也等你许久了。”江烟萝后退一步,伸手指向那几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军帐,位于中央的大帐点了烛火,隐约可见一道人影坐在案后,正提笔写着什么。
灯光昏暗,影子模糊,可昭衍隔着布幔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他脸色倏变,扭头看向江烟萝:“你——他怎会在这个时候离京?”
江烟萝但笑不语,转身去搀扶江天养,已是泪盈于睫,道:“爹,您怎伤得这样重?快随女儿入帐,我这就为您疗伤。”
昭衍看他们父女离去,拳头紧了又松好几次,这才抬步走向大帐,放声道:“属下昭衍,求见阁主!”
帐中传来一道沉稳男声:“进!”
昭衍立即掀帘而入,果真见到一身墨蓝常服的萧正则端坐书案之后,刚好默写完最后一句经文,转手搁了笔。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昭衍照着经文念了两句,“身处军帐,杀气环伺,萧阁主写这《清心咒》是想求心静吗?”
一别月余,萧正则看起来无甚变化,他拿了支朴实无华的檀木簪将头发挽成髻,口中道:“你也懂佛经?”
“原本是不懂的,可家师认为我心浮气躁,罚我抄了三百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不够,又让我抄《清心咒》,却不知世事如釜人如水,倘若不抽薪止沸,只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