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点猩红,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年迈如张尚书等老臣神色巨变,其余人亦魂飞天外!
“来人!有刺客——”
丧祝已吓得瘫倒在地,萧正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几名侍卫紧随其后,而萧正则已抢步进了灵堂。
烛火扑灭,血溅白幡,一具尸体仰卧在灵床之上,右掌贯穿伤鲜血淋漓,喉间皮开肉绽几可见骨!
他是御前带刀侍卫,却在死前连拔刀出鞘也未能做到,可见凶手出刀之快、下手之狠!
永安帝已不见了踪影。
诸臣也冲进灵堂来,见此情形无不木立当场。
侍卫们迅速搜遍灵堂,发现后方一扇窗户大开,想来刺客不只一人,其同党已趁门前大乱之际掳走永安帝逃离了这里。
有人看清楚了门口那具尸体的容貌,整张脸霎时惨白,惊恐叫道:“诈、诈尸了!”
尸体身着殓服,赫然是老侯爷萧胜云的模样,堂中登时一片哗然,可不等几位大臣疾言厉色,萧正则已俯下身去,手指往尸体下颌、耳后两处摸索了片刻,当众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来。
“这……这是易容面具?”
不仅如此,萧正则还动作利落地扯下了一大把花白头发,露出底下有别于中原人的褐色半长卷发来,竟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异族男子,用了精妙非常的易容术,又藏身于厚重锦衾之下,呼吸心跳收敛近无,仿佛一个真正的死人,难怪能骗过在场诸多耳目。
张尚书看清楚了尸体形貌,脱口而出道:“是乌勒人!”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俱是骇然,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急道:“乌勒使臣郞铎正好今日离京!”
郞铎离京,挑在了庆安侯头七、永安帝素服临吊的这一日,偏偏在此节骨眼上出了刺杀掳掠之事,凶手还是个乌勒人。
似这等江湖勾当,朝官们的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在场没有一个是蠢人,如张尚书这般位高权重的知情者当即想到了近日来种种风波,恐怕是乌勒当真兴兵犯边在即,郞铎奉命在京城拖延时机,眼看着自己离京在即,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借此机会对大靖皇帝下手,制造一场震动京师、波及天下的大混乱。
有人厉声道:“萧正风,你胆敢勾结乌勒人做局谋害陛下!”
他话音未落,萧正风冰冷锐利的目光已刺了过来,使人背脊发寒,又不敢在这关头露了怯,梗着脖子与之对视。
“皇亲国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比诸位更担忧陛下安危,你如此出言污蔑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众人呼吸一滞,萧正风此言虽不中听倒也切实,张尚书念及两家姻亲,亦出言道:“眼下不是争吵的时候,速命人前往鸿胪寺,再遣快马奔至城门严令封查,决不可让一只苍蝇飞出京师,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陛下!”
三名带刀侍卫应声,却听萧正则道:“慢着!”
他站起身来,冷郁目光一扫四周,扯下自己的腰牌抛给那名负伤婢女,道:“传本座铁令,即刻封锁侯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那婢女半身染血,仍是毫不迟疑地接令离开,众人想到她方才为殷令仪挡刀时的模样,显然此女也是听雨阁的人。
“事发不久,刺客来不及逃出侯府。”萧正则道,“圣驾今日亲临大殓,我调动了一支精锐人手蛰伏在外随时听令,若是刺客挟持陛下翻出院墙,势必会有信号传来。既然如此,人还在府中,只等我们自乱阵脚,他才能有机可乘。”
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朝官们对听雨阁都是畏大于敬,更有甚者暗中口诛笔伐,但在今日此时,连平日里最不喜听雨阁鹰犬的几位清流也是心头一松。
可不等这一口气彻底松出来,外面突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