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青狼帮勾结乌勒奸细,走私盐铁战马,刺探边防情报,事败之后举众投敌,数名青狼帮细作趁乱潜入关内,勾结大批江湖败类于西北境内为祸造事,更于云岭山中密建贼巢,私设工坊冶铸兵械,只等关外战事一起,关中大乱便自云岭而起!”
此言一出,方敬与王鼎二人俱是愣住,而后明悟过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片刻后,方敬最先回过神,急声问道:“消息如何佐证?”
“二月初九,天女河上,正是我出手截下了叛将吕元青与青狼帮三小姐朱秀禾。”微微一顿,昭衍眸中掠过一抹锋芒,“不过,消息虽非空穴来风,但是听雨阁有备而来,冯墨生那老狐狸最擅罗织构陷之道,手段惯是狠毒下作,他非但不会轻信,还会借此图谋暗算。”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泼下,方敬心下大震,王鼎犹不甘地道:“他纵有天大的本事,还能撬开死人的嘴巴不成?”
昭衍漠然道:“让死人开口的办法有很多,你是光明磊落之人,自不屑于做这等事,可如今是生死对峙之际,双方背后牵扯甚广,只恨不能掘了彼此祖宗十八代,难道还要指望对方讲德行?”
王鼎一噎。
方敬本着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之心,想着工坊熔炉俱毁,横竖不过一死而已,现在被昭衍当面点破,方才意识到一心求死恐怕正中冯墨生下怀,对这老狐狸来说,能抓住活口固然最好,可就算他只得到了几具尸体,也能大做文章,倒让王鼎与这山中百来号人跟自己一块儿枉送了性命。
一念及此,方敬向昭衍抬手一礼,问道:“多谢少侠指点迷津,只是方某还有一事不明——你本是局外人,此番冒险蹚入浑水,究竟所图为何?”
这话出口,王鼎本以逐渐放下的戒心又提了起来,他紧盯着昭衍,只见对方唇角微扬,答非所问地道:“方掌事的,你诈死离家两载有余,尊夫人已为令郎张罗了一门好亲事,难道就不想回去看上一眼?”
方敬先是一怔,旋即惊愕,最后竟是露出了狂喜之色。
王鼎从未见过方敬这般激动的模样,不禁担心起来,好在方敬很快平复了心绪,对他道:“这位少侠就是盟主派来接应我等的人!”
两年前,方敬装病诈死,他本就是方家的家生子,多年来定居翠云山,在江湖上名声少闻,经过方怀远的一番运作,“方敬”这个身份已在人世间抹去,家中唯有妻子林氏知情知底,连亲儿都以为父亲亡故,若非方怀远特意交托,又与妻子林氏有过交集,眼前之人如何知道这一切?
想通其中关窍,王鼎总算放下了心,忍不住朝昭衍肩头捶了一拳,笑骂道:“好小子,险些上你恶当,被你吓得不轻!”
方敬收敛了笑容,向他问道:“盟主可有信物交付?”
昭衍两手一摊,反问道:“带那些惹眼之物,生怕听雨阁掌握的证据不够多吗?”
见他神色坦荡,方敬心里一松,须知他在云岭山驻守两年,平南王府也好,方怀远也罢,为求谨慎小心,每每向他传讯办事都只有暗号而无令信,倘若昭衍当真掏出个物什来,只怕方敬就要当场翻脸。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王鼎与昭衍交集颇多,晓得这人一张白面皮下有倒不完的黑水,既已辨明敌友身份,于是向他问计道:“依你之见,当下该如何破局才好?”
昭衍毫不犹豫地道:“为今之计,必杀冯墨生!”
方敬道:“出路已毁,外面的人就算日夜挖掘,少说也要一两天才能开出道来,冯墨生现今就藏身山中,我们正好倾巢而出,将其搜刮出来就地杀死。”
“没有这般容易。”昭衍摇了摇头,“冯墨生最是老辣,也最是贪生怕死,明知自己处于不利地位,他不会轻易现身送死,等也要等到萧正风率人攻破山门,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