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不甜,方老前辈这般威逼不仅使得亲子离心,也让方盟主跟晴岚之间有了无法填补的嫌隙。”萧正风缓缓道,“随着方盟主羽翼渐丰,他与方老前辈的理念冲突愈发激烈,彼时方老前辈年事已高,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他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帮忙压制自己的儿子,这个人选莫过于儿媳晴岚。”
晴岚没有娘家,在方咏雩出生之前,她最亲最爱的人就只有方玉楼和方怀远,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无法劝服方怀远,也深知方玉楼是自己最大的靠山,患得患失的她最终选择了投向方玉楼,明面上协助方怀远打理门派,暗中替方玉楼做了许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了飞星盟中宫一部的大小事务。
她是方玉楼一手培养的中宫继承人,也是他安插在方怀远身边的耳目,只要晴岚一日尚在,即便方玉楼去世,他未能完成的诸多安排也能通过晴岚继续实施。
“飞星盟暴露之后,我们的密探拼死得到了一份记录九宫全员的名单,可没等到名单送达阁中,密探就被人半路截杀,凶手是飞星盟的离宫,也是昔日的天下第一杀手白梨,她将名单记下之后,派人向栖凰山送了一封密信,希望得到同僚援手,然后利用武林盟势力之便掩护其他九宫成员。”
说到此处,萧正风冷笑了一声,道:“可惜白梨没有想到,这封至关重要的求救信落在了方盟主手里,他不敢相信父亲跟妻子竟然瞒着自己参与到谋逆大事中,为了明哲保身,他将信件当场毁去,对白梨的求救置之不理,逼迫晴岚说出了真相,要求她立誓与飞星盟斩断关系。”
在场众人都已惊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方怀远顶着众人神情复杂的注视,慢慢睁眼看向方咏雩,那具被铁链绑缚的身体晃了两下,好像下一刻就会不堪重负,自此倒地不起。
察觉到他的目光,萧正风与周绛云暗中交换了眼神,话锋一转道:“至于剩下的事,不如就让方盟主亲自来说两句吧。”
“我……”
方咏雩的身体颤了颤,他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直直望着生父,这目光并不锐利,却像生了锈的刀子,慢吞吞地割得方怀远心上一片鲜血淋漓。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这一刻老得不成样子了,声音沙哑地道:“那件事让我与父亲几乎决裂,我也对晴岚生出了怨怼之情,可她已经惶惶不可终日,我身为丈夫无法更多苛责于她,唯有形同陌路。直到父亲病逝,我恍然发现自己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她和咏雩这对母子,再加上飞星盟被毁已过去近两年,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于是决定与晴岚修复关系,可没想到……在清明节回家乡扫墓的路上,我们遭遇了生花洞余孽的袭击。”
顿了一下,方怀远的声音愈发嘶哑痛苦,只听他道:“我亲自剿了生花洞老巢,最清楚他们还剩下多少实力,这些余孽能够打探到车队行踪已出乎我的意料,更别说那为首的蒙面人竟能与我斗得旗鼓相当,武功还在洞主白凌波之上……那个时候,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认为此事绝不是一场针对武林盟的报复,很可能是冲着晴岚本人去的,于是我立刻返回栖凰山,本来是想找出泄露情报的暗桩,却没想到听雨阁的萧胜峰萧阁主在此等候已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即便密信与信使都已经不存于世,白梨本人也是至死不曾出卖过同僚,可是听雨阁作为衔接朝廷与江湖的一大军政情报机构,九宫飞星又牵涉到宋元昭谋逆案,即便时间过去了两年,针对此案的追查也从未放下,时任惊风楼主的严荃根据信使残留的蛛丝马迹一路深挖,最终找到了晴岚头上。
所谓的生花洞余孽,不过是被听雨阁设计利用的工具罢了。
“自方盟主接掌大权以来,攻打娲皇峰征讨逆贼在先,围剿生花洞销毁阿芙蓉在后,听雨阁已经因为情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