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连同各门派间的关系好恶也都略作提点,让今日抵达的昭衍等人顿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不至于没头苍蝇般撞到麻烦。
展煜说完这一席话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又看了一眼穆清,轻咳了一声道:“天色不早了,诸位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两日好生养精蓄锐,在下还有……”
不等方咏雩暗下黑手,穆清忽地笑了一下,温声问道:“展师兄,你还有话要对我说么?”
展煜磨磨蹭蹭的脚步为之一顿。
五年前在绛城初遇时,穆清客客气气地唤他一声“展少侠”,后来随着两人来往增多,那声“展少侠”就变成了“展师兄”,她的声音从来不像黄鹂般悦耳,也不似流水般温柔,反而带着一点沙哑,比大多数女子都要成熟稳重,而这些与众不同汇聚在一起,就成了让展煜魂牵梦萦的穆清。
饶是他待人接物长袖善舞热忱圆熟,此刻也不禁感到了窘迫,还有一丝丝欢喜弥漫在心里,看得穆清的眼角眉梢都盛满笑意,落在江平潮眼里却刺得他心口发疼,还有几分酸涩。
即便有了出生入死的交情,任一路上江平潮如何献殷勤,穆清的态度始终不见亲近,更别说是主动追问了。
察觉到江平潮的神色变化,展煜心头一动,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样精致小物,只见是白玉珠子碧流苏,那玉在烛光下莹润通透,显然是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流苏绦子却打得不伦不类,像个毛脚新手的劣作。
展煜脸上微红,神情却变得自然起来,道:“上次在北云遇险,承蒙穆师妹拔剑相助,害你折断了一把好剑,这个……赔给你。”
穆清唇角轻勾,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赔我?”
展煜的理智总算回笼,他对上穆清含笑的眼睛,正色道:“不,是送给你的。”
穆清脸上的笑容一时如春晓花开般灿烂,她伸手接过剑穗,直接取旧换新,道:“多谢展师兄,这剑穗跟我的剑很配。”
展煜跟在林氏身后离开时,走路都带了几分飘飘然。
方咏雩阴沉了大半天的脸色总算云开雾散,倒是江平潮神情郁郁,不时拿失落的目光偷瞥穆清,昭衍的目光在这三人之间转了转,又看了看同样魂不守舍的王鼎,最终跟李鸣珂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专注扒饭,成为唯二吃好了这顿饭的人。
由于武林大会盛况空前,哪怕方怀远增设了初试,栖凰山上依旧人满为患,即便他们这一行人来路不凡,也没有独占院落怡然自得的条件,临渊门的弟子不必多说,海天帮与丐帮两派弟子被安排在一个大院里,李鸣珂将去望舒门的住处借宿,至于昭衍这条光棍最好打整,往镇远镖局的屋子里打个地铺就算对付过去。
这一路上,众人没少挤在一起休息,昭衍对这些汉子的汗脚磨牙早已习以为常,可他只小憩了不到两个时辰,三更天的梆子声刚响一下,那双眼睛就睁了开来,再不见半分困意。
昭衍没急着起身,屏息静听了一会儿,确定同屋的人都睡沉过去,这才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拨开门闩,鬼魅般飘出了屋子,避过巡山弟子,一路朝山上疾步赶去。
临渊门的住宿被安排在演武场外东南方,可方咏雩身为盟主之子,自然是父母同住,方家主宅坐落于后山,前有天罡殿为屏,后以山林为盾,乃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地势,更有护卫日夜把守,莫说是宵小之辈,就连一只老鼠也不能轻易潜入。
昭衍既不是梁上君子也非采花大盗,自然没有偏向虎山行的意思,他在大宅外找了个隐蔽角落,身躯紧贴树干,阴影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有一队巡山弟子打着火把从他面前走过,却没有一个发现这近在咫尺的不速之客。
他在原地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看见一道黑影迅疾如风地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