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个孩子,一个年岁小,一个许是出身好,都不知道惧怕方才的小姑娘和将军。
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那小姑娘明显就是出身权贵之家,甚至可能是那位大将军的子女。
若是她方才坚持一定要鞭打他们,或者兴师问罪,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幸好,这是在城外,多少人的眼皮子之下,多少都要顾及一些名声,他们才可以轻易过关,甚至还得了一匹…伤马!
这样的大雪,这样的山路,四腿伤了两条的马,要怎么运回家?
怡安却不理会爹爹头疼,已经拉着邹桓跑了过去。
那小姑娘果然没说错,这真是一匹宝马良驹,虽然身量还没有彻底长开,但骨架极好,马蹄也大,毛色黑得发亮,显见先前被精心饲养。
“哥,你不是说以后要习武吗?这就是你的座驾了!把它带回家,我给它治伤,以后就不用花银子给你买马了!”
邹桓望了简大成一眼,两人都是苦笑,想法是好,就是能不能实现…是个问题。
但妞妞儿难得要点儿东西,无论如何也要达成啊。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简大成去城门口寻铺子借油毡,垫在小马身下,怕它冻僵。
而邹桓则返回山脚下的村子,寻人租借大爬犁。
方才围观的百姓拿了银子,都拾掇了回家,没谁对一匹濒死的小马感兴趣,倒是让怡安身边清静很多。
她瞧着机会,从空间拔了几棵青菜送到小马嘴边儿,“马儿快吃,吃完才有力气,我带你回家,我能救你!”
不知是不是马儿听明白了,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鼻子喷着白气,居然真的张嘴吃了进去。
怡安高兴,又赶紧取了一碗水,飞快给它灌了下去。
马儿躺着,不方便喝,嘴角洒了一些,怡安就扯了袖子给它擦抹干净。
马儿鼻子又轻轻喷了一下,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
简大成气喘吁吁扛了油毡回来的时候,见闺女和小马相依为命一般,心里那点儿担心也就散了。
罢了,闺女喜欢就好。而且真能救活小马,也是一条命啊。
足足半个多时辰,邹桓才拉了雪爬犁跑回来。
雪爬犁其实就是手臂粗的木杆绑起来的一个简单木架子,最下边的两根木棍头尾翘起,打磨的分外光滑,这般在雪地里拉着走起来,阻力小,方便承载人或者货物。
怡安的前世,这种爬犁多半是农村孩子的玩具,真正运货的叫雪橇,打造的更讲究更轻便。
一家三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马抬上爬犁。
幸好小马也顽强,两条没受伤的后腿也极力支撑着。
怡安也被爹爹放到了爬犁上,简大成和邹桓,一个在前边拉着绳子,一个在后边推,爬犁就动了起来。
这几日没怎么下雪,先前的落雪被踩踏结实,变成一条光溜溜的路,为爬犁前行省了不少力气。
但即便这般,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天色也眼见就黑了下来。
怎么回家成了个问题,带了小马翻山显见不现实,但不翻山,三人一马要怎么过夜?
简大成和邹桓望着黄昏里的山林犯愁,结果怡安却扯了他们的袖子,招呼道,“爹,哥,赶紧回家吧。”
两人扭过头,都是惊了一跳,爬犁上空空如也,小马不见了影子!
简大成下意识看向邹桓,结果邹桓只是皱了眉头,默默说道,“我去还爬犁。”
待得他扯着爬犁跑远,简大成就敲了闺女的脑门儿,“你怎么…胆子也太大了,主意太正了!”
怡安抱了爹爹的胳膊撒娇,“爹,我就是把小马藏起来了,嘿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