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就是匆忙进宫,现在又一道匆忙回了都国公府。祁斯遇直接把叶沈二人带到了她的小书房,她这才倒出功夫问叶远:“在我去之前陛下都说什么了,小将军怎的就同意去西北了?”叶远苦笑:“我不去谁去呢。家父早同先帝发过誓的,叶家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会誓死守卫边境。换句话说,我们叶家人本就是注定要死在西北战场上的。”
“你别这么说。”沈赢先打断了叶远的话,然后他又说:“阿远,我还是会想办法请命随你去西北的。”叶远轻轻摇头拒绝了他:“本就是注定了的事,你没必要也卷进来。”
“沈兄放心,老师会和叶小将军同去的。”祁斯遇适时开了口,“我相信此事定有蹊跷,叶小将军放心,我会和沈兄在中都尽力帮你查这件事的。”叶远叹了口气,说:“我又何尝不知此事不对,但我总得先解决当下最要紧的问题,至于这些腌臜事,恐怕要等西北稳定下来再说了。”他说完这话起身向祁斯遇抱拳行了一礼,“小郡王的好意叶远一直都清楚,多谢您为我做的这些。”
“小将军太客气了。”祁斯遇看着叶远明显红着的眼圈也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她劝道:“你还是先回去收拾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和沈兄。”叶远顺着她的话下了台阶,离开了都国公府。沈赢看他走了才又开口:“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在濯尘殿陛下暗示了我不要查。”
祁斯遇也是一惊,“陛下不希望你查,这是什么道理。”沈赢只能摇头,他也不住叹气:“我怎么可能不查呢。叶远是我最亲近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也好,早当彼此是家人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仅要查,还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他、也给叶将军和度郁侯一个交代。”
“我明白沈兄的意思。”祁斯遇给沈赢倒了杯水,“小将军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们齐心协力,定是能查到的。”
“太蹊跷了,一切都太蹊跷了。西北平静许久,怎么偏偏在这时候生了乱。叶将军向来身体康泰,又怎会突发疾病坠马而亡,再说度郁侯,他平日可不常上战场,怎的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沈赢越说越是愁容满面,“我更不解的是究竟有谁会去害他们,毕竟边疆若是真的出了事,百姓才是第一个遭殃的。更何况就算叶将军没了还有叶远在,西北大权未必会就此旁落,既然如此这些人又何苦策划一遭呢。”
“所以我才请命让老师和小将军同去。”
沈赢此刻也理顺了,“阿远恐怕也有危险。”
祁斯遇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话。她也皱着眉,脑海中不停想着和这件事相关的信息。她突然起身把沈赢吓了一跳,沈赢忙问:“小郡王是想到了什么吗?”
“还真有。”祁斯遇在她平日写字的书桌上翻了一通,然后拿了个字条递给沈赢:“好些日子前我和端表哥收到了一封吴王府送来的信,写得很怪,当时我们都没读懂。原件在燕王府,这是我后来抄的,你看看吧。”
“一叶障目。”沈赢只是念叨着这几个字就先下了判词,“恐怕这信就是和这件事有关。叶家挡了别人的路,吴王不知是怎么提前得了消息,所以想提醒您。”
祁斯遇惨笑:“原来他早就给了我提醒,可我却愚钝至此,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这也正常。”沈赢安慰道:“我也是经历过了才能从信中反推的。恐怕吴王写这封信的用意从来都不是事前提醒,他想提醒您的应该只有一句,希望您隔岸观火,切莫惹火烧身。”
“惹火烧身吗,我倒想要看看自己能烧得多热多亮。”祁斯遇赌气似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说:“这件事我会请楚王和燕王一同查的,他们的消息比我灵通,我要让小将军在外没有后顾之忧。”
闻言沈赢真心实意地同她道谢:“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