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蔺端娶颜小姐,但她还是不愿看他们恩爱,也不想听蔺端过多提及他的未来王妃。只是祁斯遇不知道,蔺端和颜家小姐的相处远没有她想象的融洽。
“殿下来了。”坐在亭子里的颜蕊湘朝着蔺端温婉一笑,随后她又说:“颜家不是不愿退婚,只是这婚事蕊湘做不了主,哥哥也做不了主,上意难违,希望殿下莫要难为哥哥。”
蔺端先前的气还没缓过来,他冷着张脸说:“婚不会退,我今日来也不是说这件事的。”
颜蕊湘松了口气,“那殿下是为何事来的?”
“那日去逛街,给你挑了个礼物。”说着他把那镯子递了过去,他递得实在别扭,颜蕊湘接过来也没打开,只是搁在了桌子上。“多谢殿下挂念。”
他们俩无言相对了好一会儿蔺端才又开口:“你是不是不愿嫁给我?”在颜蕊湘回答之前他又补了一句,“说真心话吧,我如今也难得能听到真话了。”颜蕊湘似乎是有些怜惜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不愿的,但也着实不是那么情愿。殿下不喜欢我,我与殿下也不相熟,这样的姻缘,我真的从中想不出一个好字来。”
蔺端听到这话反倒低头笑了,见颜蕊湘面上疑惑他解释了一句:“我同斯遇一道来的,她猜你恬静,现在看来她倒是也猜得不准。”
“恬静。”颜蕊湘轻轻念出了这个词,“殿下要我说真话我便说了,但这和恬不恬静有关吗?恬静不会是虚伪,说真话也不一定就是逾矩,殿下这话,蕊湘不赞同。”
蔺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颜蕊湘会说这样的话。他发愣的功夫颜蕊湘又追问道:“殿下觉得书香门第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小意温柔,温声细语,永远服从,从不说‘不’吗?”
“其实女子是什么样的都好,我并不关心。”蔺端说得很直接,“颜小姐是个有意思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我会从作为一个人的角度赞赏你。但是我必须先同你坦诚地说一句,我心里早就住了旁人。我敬重你,我们也能够相敬如宾,可我们只能到这步了。”
“殿下的判词下得很早。”颜蕊湘还是带着笑,只是笑得僵了些。她突然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首饰盒打开了它,她看着那镯子说:“这镯子很好看,多谢殿下赠礼。”她把镯子从绒布盒里拿了出来,只是才戴到手上又摘了下来。她依旧笑着说的话,“可惜了,这镯子太大了,我戴不住。”
蔺端看了一眼盒子,又看了一眼颜蕊湘过分细的手腕,然后说:“我会差人送个小点的来。”
“殿下不必费心了,蕊湘戴不惯这些金玉,不过您的心意我收下了。”蔺端根本不想猜颜蕊湘这话有没有弦外之音,得了台阶就点了头,“那就等他日再说。”
颜蕊湘很知趣,起身同他请辞:“蕊湘身子不好,受不了这倒春寒,便先回去了。”颜蕊湘说完快步离开了凉亭,只是那镯子还搁在桌子上。
祁斯遇没坐蔺端的马车走,蔺端原以为她会在车上等自己,结果刚要上车就被车夫告知了“小郡王被陈桥接走了”的消息。他听完眉头微蹙,最终说了一句:“去十六卫府衙吧。”
三月初一皇帝发了圣旨,说是新建了一个名为明镜台的监察机构,由息昭来暂代台长。明镜台的权力很大,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文武百官全都要受明镜台的辖制,由他们监督。明镜台的权力越大,息昭这个台长就显得越发荒唐,很多老臣都对此表示了质疑:息昭一个武将,怎么能做这样精细的要事。
但最先到明镜台去四处转的人并不是息昭,这道圣旨下来的前一天蔺端就带着祁斯遇去了明镜台。蔺端边走边问她介绍:“明镜台是独裁机构,只有一位真正的统治者,就是明镜台的台长,也就是你。”
祁斯遇本想说现在还是老师,但蔺端的表情太过认真,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