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遇急忙赶回了都国公府,看到陈桥在家才松了口气。陈桥正在演武场,看到她来立刻搁下了手里的刀:“你怎么这么急啊,找我呢?”
“嗯。”祁斯遇轻轻点头,然后又说:“才想起来今天是给安南寄信的日子,所以回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桥堵了回去:“公子不必操心此事,我一早就送去了的,不会耽搁。”
祁斯遇脸上登时少了些笑,但她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真送去了?”
陈桥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但还是没改口:“是,一早就送去了。”只是说完这些他又多问了一句:“这信公子是不是不想送啊?”
祁斯遇很是自责:“本来是想顺便给杨小姐捎一封子书的家书的,没想到昨儿看个戏还给看忘了,刚刚在珏表哥那儿才想起来这茬。”
“等小杨公子写完了我再给他送一次。”陈桥想想又补了一句:“官路不好走两次,我可以亲自去送。”
“算了。”祁斯遇摇头,“你去这一趟太遭罪了,现在的情形我也不放心你出中都。”
陈桥又捕捉到了自己好奇的东西,忙问:“现在是什么情形?风平浪静的,外头还要变天吗?”
“老大要滚出去了。”
陈桥对此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猜到了,我一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你得把他赶出去。”
“那可不。”祁斯遇面对他总是很自在,甚至说着话还不忘挑些刺:“我这多日夙愿终于得偿,你都不祝贺我一句?”
“我无时无刻不在祝贺你。”陈桥说这话时收了些不正经,看着真的有几分可信。他看着有些的愣神祁斯遇,还是说了句祝贺她的话:“祁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相信你的所有心愿都会达成。”
“我会的。”祁斯遇附和着重复他的话,却像是在劝自己相信。陈桥知道祁斯遇在顾虑什么,但他也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还不如就搁在心里,等到一切真的结束的时候再说。
陈桥突然往祁斯遇手里塞了点东西,祁斯遇一摸就知道是玉,她原本要问陈桥这是什么意思,可她刚低头一看这问题就成了另一句:“怎么是你偷的啊?”
陈桥倒不觉得有什么,还在和她开玩笑:“换成别人他不就发现了吗。陈厌这种冰块木头,要是真让他还了恐怕他和裴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这倒是没错。”祁斯遇也深以为然,唯一的问题就是偷好偷,还却难。“你倒是知道转嫁危机,坏人都让我来当。”
“不。”陈桥又把玉佩拿了回去,“我要跟他说实话,只是提前同你讲一声,免得你再担心这玉佩。”
“你还真是知我,操心完那封信我确实该准备想玉佩的事了。”
陈桥抬头看了眼天,简单推算了下时间,然后说:“陈厌这个时辰差不多闲下来了,我得去前院把东西物归原主了。”
“等一下。”祁斯遇叫住了他,在他诧异的功夫又放了块玉佩在他手里,“这是我送你的。”
陈桥突然想到了祁斯遇每天雕废的那些好胚子,又想到了蔺昊让祁斯遇去赌石坊开石头的原因,他心里激动,说话都有些不顺:“真、真送我?”
“不然就给你看看吗?”祁斯遇拍了拍他的胳膊补了一句:“你看着点,别再还错了。”
陈桥看着手里的玉佩,试探着问:“这是什么,大兔子?”
“犼。”
“屠龙怪,真有够僭越的。”陈桥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把玉佩戴在了身上。祁斯遇看着他,轻声说了句:“反正你配得上。”
陈桥偷得轻松,同祁斯遇说得也轻松,只是推开陈厌房间门的时候胳膊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终于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