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了。像你想的那样,他就是个求生的人,而我让你知道这些,反倒是误打误撞帮了他。”
祁斯遇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她也想到了那个可能。
“我先前以为舅舅是想用他来牵制你,避免皇后一家独大,不过我大概是想错了。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在为舅舅做事的话,那他就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得舅舅爱重。他只是在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
蔺珏脸上也有些懊恼:“本来是想彻底扳倒他,没想到这下倒是坏心办好事让他避免鸟尽弓藏了。”
不等他懊恼完杨子书就轻轻敲了敲门:“殿下,大皇子邀请您和小郡王晚上过府赴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杨子书离开后蔺珏看看祁斯遇,又接着说:“他倒是招摇,非要等到你闲下来才肯办晚宴。一次次激你,他恐怕还真是好算计,只是不知他到底是想让你对什么失望。
是皇权、父皇、还是我和三弟。”
祁斯遇拿起茶碗灌了一口,咬着牙说:“不管他有什么把戏,我早晚要他血债血偿。”
蔺珏不附和,但也不劝她,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心中所求。虽然他并不想杀老大,但祁斯遇想要老大的命,他会成全她。
“时辰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府换换衣裳?”
祁斯遇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常服,点了点头:“回。大皇子邀请,我一个郡王怎么能不好生打扮一番。”
“好,那再过半个时辰我去都国公府接你。”
祁斯遇点点头离开了二皇子府,她明白蔺珏的意思,蔺昊的宴会来的人不会少,若是他们一起出席就是明确的表态了。
祁斯遇换了套耀眼的月白服,今日席间之人多穿深色,衬得她这一身白更是显眼。
“二弟,表弟,你们来了。”
“大哥相邀,弟弟们怎敢不来。”蔺珏过分客气的话立刻拉开了三人间的距离。蔺昊也不在意,领着他们上座。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皇家同血同源易,同心同德难。
蔺昊邀请的人多是六品上三品下的官员。这些人要么是不愿在党争中站队,要么是忠诚的大皇子党。祁斯遇四下看了一圈,同父亲的好友京都守备杨展打了个招呼,随后对蔺珏说:“他还挺坦荡,这是明着要大家选。”
蔺珏轻摇头:“选不选的不重要,这些日子我势头盛,他出来了自然要打压打压。”
毕竟是蔺昊的宴席,祁斯遇和蔺珏也不好多咬耳朵。蔺昊这个人平日面对祁斯遇疯得很,此时却无比正常地说着官话。
“感谢诸位前来,蔺昊在此先提一杯。”蔺昊利落地喝干了酒,随后又倒满一杯走下了主位。
他举着杯停在了祁斯遇身前说:“表哥能有今日,还要感谢我的好表弟阿遇。你一回京就向父皇求情不说,还跑前跑后找办法洗清我的嫌疑。若是没有你的帮助,表哥怕是还要在大理寺抄佛经呢。”
蔺昊带着笑举杯,祁斯遇不得不应。两杯还未碰上祁斯遇就仰头喝下了酒:“大表哥言重了,斯遇求情只是不想有人受冤,与私情无干。”
“不论如何,阿遇的大理寺探望之情,为兄定当铭记在心。”蔺昊始终在笑,祁斯遇知道这场你来我往是她落了下风,但她还是笑着说:“大表哥的教诲,斯遇也铭记在心。”
蔺珏适时起身敬了蔺昊一杯:“大哥平安归来,二弟心中甚喜,先干为敬。”
蔺珏如此说,蔺昊只得倒上酒也喝了一杯。“多谢二弟。”
整场宴席可谓无聊,人人相互恭维,人人各自谦虚,祁斯遇看着只觉得吵闹无趣。但她走不得,她和蔺珏还要等着人都散尽后同蔺昊讲几句真话。
蔺昊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