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安原本的床就很大,原型时一张偌大的床上,只有一丁点白毛露出,变成团子缩在最角落里,往外是一览无余的被子,仿佛能被淹没了。
呼呼大睡的时候白耳朵偏在枕头上,压出点淡粉色,狐耳的皮肤薄到依稀能看清血管,狐狸毛软得像能榨出水来。
因为睡姿被人摆得很正,肉垫就软软地垂在枕头上,捏一捏就跟没骨头似的弹几下,因为还保留着少许清醒意识,有时还会往外推,白圆脑袋下发出很微弱抗拒的嘤声,齐婴一个没留神被子底下就会钻出几根尾巴尖。
齐婴将他的白尾巴先后用指尖顶着塞回去,哪怕之前还有疑虑,现在也明白他九条尾巴的作用了。
保护隐私,从某种程度上讲称得上是自我保护的进化机制吧。
齐婴帮李斯安将室内温度调好,就坐上他桌子整理他要准备学的内容条目。
齐婴做了一整天,一上午过去,听到一阵并不轻的翻身声,显然不是一只团子能制造出的。
再看李斯安时,李斯安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原样。
只是他的发色还没变回原本的黑发,依旧是一头白毛的原形,长垂到手肘边,迷迷糊糊正睡着,因为睡姿原因,被子滑到床下,又直又白的长腿掀了出来。
齐婴仿佛受了刺激般,仓促地转过头去,当场要往门外走。
李斯安冷得一哆嗦,在梦里打了个喷嚏。
齐婴的脚步停住了,叹了口气,回过头将李斯安掉到地上的被子捡上去,想给他的脚塞进被子里。
只是手还没抓住,齐婴的肩上就碰到一个软滑的东西。
李斯安眼睛迷迷瞪瞪睁了一丝,他一只赤足还踩在齐婴肩膀上:“怎么回家了?”
“你爷爷让我们给你办了出院手续。”齐婴垂下眼睛又抬起,呼吸粗重,“怕有不速之客来找。”
“我怎么没有穿衣服。”李斯安打了个哈欠,“来个衣服。”
齐婴不想帮他穿衣服,只是将他掉到地上的被子捡起,叠buff似的叠在李斯安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就打算不管了。
“你还不放手吗?”
齐婴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李斯安的脚踝,齐婴急忙松手,那截苍白色脚踝上倏然缩了进去。
李斯安好像也不在意,缩回了足,一动也不动的。
被子底下又冒出一点白尾巴尖来,那狐尾巴适配人形,远比手臂要粗,毛茸茸蓬松极了,颇有丝肆无忌惮地垂出床。
齐婴就半蹲在他床头,靠近李斯安的睡脸,明明当时就想走的,却不由自主又看了起来。
李斯安还没睡明白,眼睛的水还没干,就伸手想让人抱他。
齐婴脸上还有某人的牙印、爪子的抓伤,能好好活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了,看到李斯安伸手起初没动,但也没拒绝。
李斯安手都快揽上来了,但在看清是齐婴后,立马反应过来了,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把我的熊拿过来。”
齐婴也没什么表情,将李斯安的熊从角落里翻出来塞进他怀里。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破熊,挡住了照到眼皮上的光,一副餍足而慵懒的样子。
一张睡得安详、毫无攻击性的脸就静静落入齐婴眼里。
李斯安醒来时头发和尾巴都在长时间的睡眠中自愈了,恢复了精神状态姣好时的模样,唯一令他不满的是收到一张日程表,包括他每天要背的作文课文。
因为腿伤未愈,一连请的病假时间还没到,加上老爷子生怕他被谁又给谋杀了,就让他清闲地呆着,谁想到能收到这玩意,李斯安确实想翻脸,但是之前脸都丢光了,只得拿起书来。
他唧唧歪歪磨蹭了一整天,才勉强将一篇课文背得八.九不离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