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安整张脸唰的白了,抓着书包的指骨泛白,他喘了会气,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也没敢抬头直视尸体。
鲜血大滴从死者腿部流下。
男生的脖子上一道紫红色勒痕,尸体还悬挂在半空,宛如般噩梦般,印在这神圣的知识殿堂。
不只是学生,连老师们也被这骇人死法弄得错愕不已。
四周难免陷入慌乱,有几个胆大的拿出手机来拍,被老师拦住了,并没收了手机。
如果这件事通过社交平台传出去,会对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
李斯安的手机揣在裤兜里,紧张的握住了。
来收学生手机的老师穿过他,李斯安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去寻找齐婴,他们班还在排队进会堂,齐婴被人群冲开了,但也同样在出事时找他。
四目对视,两个人没有一句话,但经过这十几年无形的锻炼,他们基本上可以用眼神来交流了。
隔着人海。
李斯安眼神:怎么回事。
齐婴眼神:不知道。
李斯安皱了下眉,看向齐婴书包内袋,以眼示意:出事了,报警等警察来,现在老师在收手机,你手机被交了吗?
齐婴拉开书包拉链一角,隔着远远的,将露出半个黑色手机头展示给李斯安看,两根手指一推,把手机摁了进去。
李斯安视线移向出口,回以眼神:现在回家?
齐婴当即穿过人流往外走。
没有一丝迟疑,李斯安默契地跟上。
在一片乱哄哄里,一个女老师冷静地说:“我们已经报警了,后续事件交给警察来处理,大家有序退场,不要惊慌,以免产生踩踏事件。”
一波波学生被送出会堂,临踏出门前,李斯安意外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韩仁眉头紧锁地走向双手按在主席台上、呆若木鸡的教导主任。
走出会堂后,李斯安稍稍放松下来,被尸体弄得不适也消散了许多。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人群都在讨论。
“怎么好端端有人死了,还吊在会堂上。”
“不知道,等警察来吧。”
“也只能等警察了,我们能做什么,无论是自杀还是谋杀,我们也只能等警察来调查。”
“死的是谁?”
“不大面熟。”
……
李斯安听了半晌,心道:“希望能找出死亡真相吧。”
走了一路的路,就停下了。
前面的路被人堵住了,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李斯安手还搭在齐婴的肩上,视线轻而易举就掠过大多数的头顶。
李斯安已然镇定下来,不只是他,学生们也都趋于平静。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注意力也只是在此事上放了一小会儿,对于他人的死亡,多数人都持着并不在意的态度,也许会掉几滴泪,难过一小会,之后就自顾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去了。
问了他们也只会说,他们知道出事了,可他们也不是警察,能怎么办呢。
一路往前,在这样凝重又恐惧的气氛里,李斯安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忍不住说:“我好高啊,我怎么那么高,我也太高了吧,我高得简直是一览众山小,会当凌绝顶。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珠穆朗玛人,我要不要把我的网名改成貔貅一八.九的爷爷,再要把拍一拍后缀也加上这三个数字,好提醒一下大家。”
齐婴:.
虽然齐婴本来就不说话,但李斯安虚荣心作祟,见齐婴沉默,不觉心思千转,他以为自己的身高全是他多年牛奶砸下去的结果,满是遗憾地想看来牛奶要停了,万一他长到两米,齐婴自卑死了怎么办。
李斯安凑上张脸:“齐婴。”